仁心堂的雕花门楣上悬着九连珠纱灯,我跪在药碾前捣三七粉。铜杵撞击石臼的声响惊醒了檐下铜铃,张云雷手术室的屏风后传来断续的呓语:"穗穗...紫藤..."
手术台是用百年药柜改制的,郭德纲请来的中医圣手正用艾灸熏着张云雷颈后伤口。德国来的外科专家举着CT片皱眉:"钢板位移3毫米,必须立刻..."
"且慢。"白发大夫突然用银针刺入患者耳后,"这是惊风入髓,得先引邪出表。"他点燃的艾草混着血余炭的味道,让我想起老宅暗河里的铁锈味。
孟鹤棠踹开朱漆门时,我正捧着冰片要往药炉里添。他蟒袍下露出渗血的绷带,眼尾还带着未卸净的戏妆:"晚棠咽气了。"玉扳指啪地碎在青砖上,"临死前说真正的毒针在..."
手术室突然传来金属坠地声。我们冲进去时,张云雷正攥着半截钢钉要往心口扎,德国医生被他用点穴手按在墙角。老中医的银针颤巍巍扎在他百会穴:"他在找同心钉!"
我突然想起暗河里的吻。当时他舌尖推来颗药丸,此刻喉结处隐约透出青痕——那是用微雕技术封在蜡丸里的解毒剂。
"让我来。"我扯开发带露出锁骨间的翡翠锁,"吴老板要找的广陵散,在这。"鎏金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翡翠裂成两半,掉出张蚕丝乐谱。张云雷突然安静下来,瞳孔里映出我背后的《黄帝内经》拓本。
"乾坤交泰,阴阳..."老中医的祝祷声被警报打断。心电监护仪上的波纹突然拉直,张云雷手腕上的佛珠应声而断。我扑过去时,他指尖正划过我腰间玉佩,上面"穗"字的最后一笔突然渗出朱砂。
"换骨。"郭德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捧着个黄花梨木盒,里面躺着十八根泛青的钢钉,"孩子,当年南京的钉子..."
我忽然明白为何他每次手术都坚持局麻。这些融入骨血的金属早已成为新的器官,此刻在艾灸熏蒸下竟发出编钟般的嗡鸣。德国医生突然惊呼:"肌腱在自主修复!"
子夜钟声响起时,张云雷眼睫上的霜化了。他握着我的手按在胸口,钢板震动传递着某种古老韵律:"听见了吗?《兰陵王入阵曲》真正的..."
孟鹤棠的惊呼打断他的话。我们看向监控屏幕,本该停在太平间的孟晚棠正站在仁心堂的千年银杏下。月光照出她颈侧的电子纹路——那是顶级黑客的标志。
"师兄好算计。"她对着摄像头轻笑,声线变成机械合成音,"可惜真正的广陵散..." 她举起的手掌间,蚕丝乐谱正在自燃。
张云雷突然拔掉输液管,蘸着血在病床单上画八卦图:"劳驾孟哥,按乾三连方位摆七盏灯。"他转头望向我时,眼底流转着河图洛书的光纹,"穗穗,唱《锁麟囊》的春秋亭。"
我开腔瞬间,十八根钢钉同时发出和鸣。老中医的银针随声波共振,竟将毒血逼出三尺。孟晚棠的电子纹身突然过载,她在火光中化作一堆代码,最后那句"云雷哥哥"还带着电流杂音。
黎明破晓时,张云雷枕在我膝上数紫藤花瓣。他腕间新换的钢钉刻着梵文,郭德纲说这是从大雁塔地宫请来的佛骨。
"现在能说了吗?"他玩着我腰间半块玉佩,"那年你说要给我..." 晨光忽然照亮他耳后,那里不知何时多了粒朱砂痣,与我锁骨间的形成完美对称。
药柜后的暗门突然洞开,于谦捧着鎏金婚书走出来:"丫头,你爷爷当年存的嫁妆该取啦。" 婚书上并排印着我们的生辰,落款处是二十年前郭德纲与某位非遗大师的印章。
张云雷忽然用戏腔念白:"早知灯是火——" 我接住他递来的钢钉钗:"饭熟已多时。" 窗外传来三庆园的晨功声,十八岁的林穗岁终于等到她的角儿来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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