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酒气,王爷哎,您可不能这么喝,这不是让陛下担心吗?”
郾王喉咙里哼了一声,装作看不见高泉,高公公早已习以为常,跟其他人行礼打着招呼。
林致素问道:“这么晚了,公公还出宫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高泉脸上始终含着不变的笑意:“这么晚了,林相不也没回府吗?咱家是来找侯爷的。”
裴允信站起身:“陛下有什么宣召?”
“可是重要的事,皇上新得了一本前朝的谱子,说是珍贵的很,让我紧着来寻侯爷去鉴定一下呢。”
郾王哼的更大声了,粗声大气的嚷着:“两位,不送了!”
“哎,不送,不送,”高泉笑容依旧,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咱们走吧?!”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裴允信昂首阔步的起身离开了,俞熙同向两位行礼告辞便也匆匆跟上去了。
等着几人出门后,林致素正视着郾王,厉色道:“王爷,您怎可如此沉不住气,本来陛下已经稍稍平息,您这何故又生事端?”
郾王不耐烦的说:“不是你说裴允信是皇上用来收本王的网吗?”
“那王爷这是要鱼死网破吗?您看到了,高泉来的如此之快,皇上虽然此次没有治罪王爷但也绝对不会不维护抚宁侯!”
郾王对他的苦口婆心视若无睹,林致素觉得晚饭都要涌到嗓子眼了:“裴氏父子二人于大雍皆是功臣,你杀了他才是真正逼着皇上除掉王爷。”
林致素想起当日在殿上如履薄冰才赢下的局面却被郾王如此胡闹糟蹋,胸口不由憋闷难忍。
郾王回怼:“你不必在本王面前装什么清高睿智,先管好你那个宝贝女儿?”
林致素一头雾水:“这是和芸和什么关系?”
郾王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啊,绿锦那个贱人告诉了本王实情,那个神火飞鸦是你女儿告诉她的,工匠也是你女儿给绑的!”
门外的徐斡猛地竖起了耳朵,门缝中露出一双警惕冷厉的眼睛,他看到林致素一脸愕然,愣在原地。
郾王肥胖的身体慵懒的摊开在椅子里:“裴家姐妹险些死在你女儿的毒计之下,还差点连累了王府!如果皇上真的追责,我可以把那贱货丢出去喂狗,但你舍得让女儿下大狱吗?”
林致素呼出一口憋了半天的气,躲开了郾王的视线。
郾王府门口,高公公叮嘱道侯爷暂且回去休息,过两日陛下等侯爷入宫,裴允信躬身道谢领命,高泉登上马车先行离去。
房顶上一双眼睛看着裴允信和俞熙同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么,片刻之后也登上了马车。
他收回视线,几个起落,身轻如燕,返回到了之前藏身的屋脊,向等在那里的人点点头汇报说:“他们上马车了,开始走了。”
说完打开身边的一个盒子,两人一起望向对面的屋内,在这个位置上能看半开的房门,值守的翊卫还有林相和郾王的半个身子。
她瞥着屋内的眼神厌烦且嫌恶,抿着嘴不耐烦的说:“那就分两拨吧。”
二三十个黑色的球体蓦的起升到空中,轻微的颤动着,似乎在摩拳擦掌的进行助跑,她的意念随之发送出清晰有力的指令,球体“嗖嗖”飞向下方对面的房间。
郾王幸灾乐祸的看着林致素的失落,嘴角嘲弄着当朝宰辅的窘迫,正要再奚落几句......
突然,半开的花窗内飞入几个东西,接着便是硬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什么东西?”郾王一下子支棱起来。
七八个黑色的球体咕噜噜的疾速的滚到了他们脚下,林致素赶紧喊道:“来人呐!”
“砰砰砰砰......”
猛烈的爆炸声犹如睡梦中的炸雷,瞬间打破了王府的宁静,郾王抄起桌上的青龙剑,林致素再次大喊---来人呐!!
一团团耀眼的火光陡然间爆发,将房间照的如同佛祖降临,刺目的白光让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黑点,耀眼到失明。
火光中带着蓝色的闪电,仿佛是雷电被引到了屋内,在房间内肆虐翻滚......
郾王和林致素眯着捂着眼睛,睁眼瞎般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没摸索两步,一股焦糊刺鼻的火药味冲进鼻腔,大量的烟雾从爆炸点涌出,迅速扩散,转瞬之前将房间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这次彻底什么也看不见了。
浓雾之中时不时还嗞啦着蓝色的闪电,只听到两个人剧烈的咳嗽,以及利剑劈入木头的断裂声,还有林致素断断续续但不依不饶的:“来......咳咳咳......来人......”
没有人进来,因为院子里的情况比屋内还糟糕。
大部分的霹雳弹都落在院内,此刻的院子就像直通仙境的入口,烟雾滚滚,火光冲天,间或响着有些稍延迟但最终没缺席的爆炸。
烟雾和火光让翊卫失去了方向,咳嗽和眼泪又加重了头昏脑胀,仓促之下竟没能顾得上屋内的大人们。
屋脊上的两人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下面的狼狈不堪,就像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第一部分的霹雳弹消耗殆尽,烟雾稍稍散去,站在房门口的那个翊卫捂着口鼻直起腰,抬头,突然望向对面的屋脊,黑暗中那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直直的瞅向那片虚无。
“徐斡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周夜白看着他模糊的身影一直面向这里。
“他只是认出了这些东西,”裴墀敲敲盒子,“这霹雳弹是他做的。”
话音刚落,裴墀的手掌再次向上托起,剩余的霹雳弹悬浮至空中,迫不及待的前赴后继,随着强大意念的手势指令,第二轮霹雳弹划破夜空磔磔怪笑着冲了过来......
......徐斡听着物体由远及近的飞声,在夜色中他无声地笑起来,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两排白牙,一个闪耀的光点从白牙反射到了对面的屋脊。
裴墀羽睫扇动:“徐斡是在笑吗?”
徐斡似乎是向他们高高举起手臂,然后整个身子直挺挺的朝着房门后仰过去------“哎唷!”他重重摔倒在地,房门豁然大开......
......飞掷而来的霹雳蛋瞬间调整方向,从门口如蝗虫般扑入了房内。
周夜白哑然失笑:“这小子,他应该知道是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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