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没想到，堂堂桦山派的宁女侠，竟然会偷听女儿的私事。”
看到宁中则脸色越来越白，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真是很失望。”
宁中则猛地一震。
顾原最后那句带着失望的话，让她心里一阵难过。
不是因为顾原失望而难过，
而是因为她自己感到羞愧和难过。
她一生正直，仗义疏财。
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英雄。
“宁女侠”这个名字，是许多女子心中的榜样。
整个宋啯，除了黄蓉之外，她自认无人能及。
如果顾原不说出来，这件事顶多只是让她难堪。
但当顾原大大方方地提出来时，事情就远不止尴尬那么简单了。
她的名声几十年来积攒的声誉，可能会因此毁于一旦。
她震惊得连顾原话里的意思都没听清楚。
脸色难看的宁中则只能强撑着解释道：
“那只是我无意中看到的，并不是故意的。”
但顾原没有给她任何侥幸的机会。
他语气冷得像氷一样说：
“哦？无意中看到？无意中看到能看那么久？难道夫人觉得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吗？”
“我……”
宁中则想说什么，却最终放弃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不对。
难道要她说当时是因为惊讶才没立刻离开吗？
这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其实在顾原看来，宁中则这种心理其实很平常。
在现代，偷看别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甚至可以说，大多数人心里都有点这样的念头。
只不过有些人能忍住，有些人忍不住罢了。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案件发生。
然而这个时代的礼教太压抑了。
这种事虽然不能说出口，
但要是被曝光，也免不了被人唾骂的下场。
宁中则脸色变得惨白，甚至开始感到绝望。
顾原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也从氷冷转为无奈。
“夫人毕竟是珊儿的娘亲，我不想为难你。”
顾原这句话让宁中则原本绝望的心里忽然亮起了一丝光。
苍白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因为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太过严重，
顾原的话又太冷，让她一时忘了顾原和岳棂珊的关系。
宁中则定了定神，说道：
“顾少侠，我知道你喜欢珊儿，珊儿也喜欢你。你们能在一起，我和师兄都很赞成。”
她误以为顾原是因为她之前阻止他们同住才这么说的。
“可是刚才夫人可不同意在下和珊儿同住。”
宁中则见顾原果然这样说，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告诉他。
“那只是不希望珊儿在这里失去自我。等你们成婚后自然可以同住。”
“也就是说，夫人现在还是不同意在下和珊儿同住？”
顾原眼神幽深地看着她。
声音再次变得冷氷氷的。
“那夫人是不是该谈一下之前偷看的事该怎么赔罪？”
宁中则原本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了。
没想到顾原突然提起这事，让她大感意外。
她惊讶地问：
“赔罪？”
顾原直视着宁中则，给她一种压迫感。
“当然，夫人不会以为做了这种事还能没事吧？”
“你是想逼我同意你和珊儿住在一起？”
宁中则脸色有些难看。
作为疼爱女儿的母亲，她实在不愿意答应这件事。
“在下知道夫人是为珊儿好。”
顾原语气随意地说。
“但夫人是不是也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手势。
宁中则看到顾原的眼神后看了过去，心里顿时一沉。
不妙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
顾原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说：
“夫人昨晚看得挺起劲的，要不要试试看？”
“你！”
宁中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顾原竟然打这样的主意。
一时之间，她无言以对。
但顾原却出人意料地给出了理由。
“这样夫人和我就是同谋了，也能让夫人安心，不是吗？”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宁中则咬牙切齿，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顾原再次靠近宁中则，看着她眼中带怒、面容美丽动人的样子，反而嘲讽道：
“咱们大哥不说贰哥，如果不是夫人先有愧，我怎么会逼你？”
宁中则面色难看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破局。
而且就算她想自尽证明清白，也显得太不体面，只会被人笑话。
看着顾原英俊的脸庞，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芒。
想起昨晚他救了自己的事。
她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就当是还人情了。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但其他你想都别想。”
顾原并没有继续逼迫的意思。
这种事情确实太丢人，顶多就是男女私事，根本不值得宁中则付出一切。
“夫人想多了，在下只是想和夫人成为同谋而已。”
“而且你也不能动珊儿。”
宁中则想到岳棂珊，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同行这段时间，是不是该负责？”
顾原见宁中则还想讲条件，自然不会跟她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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