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厢内没有服务员,作为后辈新人,她倒酒也没什么,但是被陈嘉鸣这么一提醒,显得她目的不纯且没眼力。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甩了这二百五老板!
内心腹诽,面上沉稳,她端起醒酒器,从左手边李贺祥处开始倒。
李贺祥十分客气,“先给秦律师倒,女士优先。”
秦霜宁没推拒,还将杯子挪了挪位置方便她拿取,说了句:“谢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添酒等于添福。”
江清月端杯侧了个身倒好,再轻轻放回原地,大方应答:“谢谢秦律师,您不仅漂亮,品味也绝佳,今天这一身穿搭的功夫就够我学个七年八载的了。”
秦霜宁刚夸她漂亮,她就反夸一句“品味绝佳”,一语双关,语气自然真诚,哄得秦霜宁乐不可支。
“小姑娘挺会说话,”李贺祥问,“叫什么名字?”
其实刚开席的时候已经问过,但是显然,没人记得。
“江清月,”她又回答了一遍,这次,添了句话:“江清月近人的江清月。”
让人记住,需要恰当的时机和好的记忆点。
说着她返回李贺祥身边要给他倒,李贺祥再次推拒:“先给各位大PAR满上,江清月,好名字!”
“清月,倒是和岑律师的名字有些般配。”
“还真是,天上宫阙,江中清月,凑在一起便是一组《水调歌头》啊!大雅!”
“哎?岑律师呢?”
岑阙不知何时离席出去了。
话题转到岑阙,大家聊起他近期参与的跨境并购案,赞不绝口,江清月在这个空档倒酒,有人低声道谢,也有人丝毫不放在眼里,权当她是服务员。
倒了一圈,到李贺祥只剩半杯了。
“清月啊,你这是偏心李总啊?”陈嘉鸣眼尖,不放过任何机会展示他那低劣的酒桌文化,自以为精妙的一句话把她刚建立起来的好印象消耗殆尽。
有人接茬开起玩笑:“酒满茶半是规矩,怎么还带作弊的?”
前句暗示江清月对李贺祥不敬,后一句暗示对整桌人玩心眼。
酒局就是如此,一群各怀心思的人假意其乐融融,难免有憋坏了的,总要抛点火星子出来,烧一烧别人的眉毛,看一看乐子。
正当江清月被架在火上炙烤的时候,岑阙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服务员。
是出去叫服务员倒酒?
明白接下来不会再聊案子的事儿,江清月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从容开口:“酒、没满,事、美满,今晚前辈老师们聊的事一定都能有个好结果。”
“哟!这话我爱听,这杯中物啊,不在多少,在与谁饮,”李贺祥惊喜道,而后就用那半杯酒,再次举杯敬大家,“来,敬一个事美满。”
出言为难的律师赞了句“陈律师强将手下无弱兵”,把陈嘉鸣捧得找不着北,连连大笑。
江清月笑盈盈不说话,这么好的酒可以多喝点,一口闷了,扭头,却瞧见一旁的岑阙正看着她。
搞什么?一副看街边流浪狗的表情?
他应该是猜出此前包厢里发生了什么,低声问:“还好吗?”
江清月微怔,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实话说,同龄人的同情更令人沮丧。
无所谓。
但凡有人问出这句话,装醉的时机就已经成熟!
她双眼瞬间变得迷离,摆摆手道:“好着呢,我没醉!”
而后把酒杯用力蹬在桌面上,还蹬歪了险些给摔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往岑阙的方向倒去,岑阙已下意识伸手要扶,她一个踉跄竟把自己稳住了,“没醉,我明镜似的,这桌属你最帅!”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指着他的鼻子,“我没醉,你是岑律师对吧……”
她装腔过了头,摇晃幅度没控制住,好像、真的、点到他鼻子了。
指尖轻轻擦过时,江清月懵了一下,眼神因下意识的反应而恢复正常,就这么对上岑阙的眼睛。
那狭长的眼皮微微一眯,显然已经识破她的表演。
三十六计倒为上。下一秒,江清月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
岑阙:……?
“哟,江律师醉了?”前来敬酒的律师问道。
岑阙瞥一眼她紧闭着的眼,一对长睫正微微跳动,他挡住那位律师研判的视线,答道:“醉了,胡言乱语的。”
清醒如鸡的江清月:……夸他帅都有错?
那律师朗声笑道:“果然还年轻哈哈,这酒量可比她师傅差远了!”
在周围的谈笑声中,江清月趴在桌边慢慢陷入困倦,意识在现实与梦境边缘徘徊。
她听见陆续有人询问她的状况,听见岑阙一遍又一遍地说,她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醒醒,要走了。”
这声音煞是好听,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诸人皆举杯,看来是饭局已临近尾声,她端起酒杯正要站起,肩头一轻,有衣物滑落,扭头,只见岑阙已将西装外套捡起,随手搭在他的椅背,仰头,将最后一杯散场酒一饮而尽,嘴角带着应酬时微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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