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夜风裹着槐花甜腥,何雨柱踩着青石板往四合院走,帆布包在肩头晃荡,里头装着半块李保国硬塞的酱牛肉——老师傅说“练武人夜里饿”,用油纸包了三层,还透着热乎气。他仰头望了眼夜空,星星稀稀拉拉,像撒在黑布上的碎米,远处传来红袖章巡逻队的梆子响,“笃笃”声敲得人心慌。
前院的槐树下,三大爷阎埠贵正吧嗒旱烟袋,铜烟嘴在月光下泛着油光。老伴儿王秀娥坐在小马扎上纳鞋底,锥子“噗”地扎进鞋底,忽然抬头瞅见何雨柱的影子晃进院门:“他爸,柱子回来了。”
“柱子,下班啦?”阎埠贵磕了磕烟袋锅,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雨水呢?今儿一早看你带她出门,咋没一块儿回来?”
何雨柱顿了顿,指尖蹭了蹭帆布包带——今儿送雨水去李保国家时,小丫头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放,说“哥别丢下我”,可他不敢告诉妹妹外头的凶险,只能骗她“去李奶奶家吃好吃的”。此刻面对三大爷的追问,他忽然想起午后在鸿宾楼后厨,李保国老伴儿给雨水试新纳的鞋,粉布面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小花,屋里飘着小米粥的香,暖烘烘的,比四合院的老槐树还让人踏实。
“三大爷,雨水送我师傅家了。”何雨柱笑了笑,露出白牙,“您还记得鸿宾楼的李师傅吧?他老伴儿喜欢孩子,非得让雨水去住些日子,说‘给咱们老两口添个热闹’。”
王秀娥的锥子悬在半空,纳鞋底的线绷得笔直:“哎哟,那可是好事儿!李师傅是国营饭店的大厨,油水足,雨水跟着去,保准儿长得白胖。”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犯嘀咕——好好的亲兄妹,咋突然把妹妹送出去?莫不是柱子偷偷卖了孩子?可转念一想,柱子每天从鸿宾楼带回来的饭菜,连贾家都眼馋,哪像缺粮票的主儿?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月光下闪过微光。他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何雨柱的师傅李保国,那可是鸿宾楼的“头灶”,掌勺三十年,连街道办主任来吃饭都得喊句“李师傅费心”。当年他儿子阎解放想进国营饭店当学徒,李保国没松过口,如今何雨柱却能把妹妹寄养过去,说明师徒关系铁得很啊!想到这儿,他忽然堆起笑,旱烟袋往石墩上一磕:“柱子,不是三大爷多嘴,你师傅家啥条件,咱胡同里谁不羡慕?雨水过去,可得懂礼貌,别给人添麻烦。”
“您放心,李师傅师娘把雨水当亲孙女疼。”何雨柱摸出烟盒,想给阎埠贵递根烟,却发现里头只剩半根旱烟丝——今儿在杨佩元那儿聊暗劲,不知不觉抽光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指尖蹭了蹭烟盒上“为人民服务”的红漆字,“我先走了三大爷,明儿还得早起上班呢。”
看着何雨柱进了中院,阎埠贵忽然戳了戳老伴儿的胳膊:“孩他妈,你觉不觉得,柱子这是攀上高枝儿了?”王秀娥没抬头,锥子在鞋底上飞针走线:“啥高枝儿?不就是个厨子么?”“嗨,你懂啥!”阎埠贵压低声音,烟袋锅子在掌心敲得啪啪响,“李保国在饮食公司有人脉,去年街道办分春节福利,他一句话,鸿宾楼多给咱院儿两斤带鱼!现在柱子成了他徒弟,以后……”
话没说完,院外忽然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响,“叮铃铃”划破夜色。紧接着是车夫的叫骂声:“哎哎哎!您别走啊!说好了三千五,您给三千,这事儿不成!”
何雨柱刚走到自家门口,就看见个穿灰布衫的男人踉跄着往院子里钻,黄包车夫追在后面,车把上挂着的马灯晃得人眼花。男人回头时,月光映出半张脸,左眼角有道疤,像条蜷着的蜈蚣——何雨柱心里猛地一跳,这不是上周在药馆撞见的“黄金叶”烟男人么?
“这位同志,咱讲点道理成不?”车夫拦住男人,车轱辘碾过槐花,发出细碎的响,“您从西直门坐到南锣巷,三千五是行情价,您少给五百,我这一天白跑了!”男人掏了掏口袋,摸出张皱巴巴的粮票:“没零钱,给你半张全国粮票,顶五百块,行不?”车夫瞅了眼粮票,啐了口唾沫:“拉倒吧!粮票能当车费使?您当我傻?”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指尖捏紧了帆布包带。他看见男人袖口露出半截青色文身,跟杨佩元说的“太元武馆”门徽一模一样,后颈的汗毛顿时竖起来——这人,怕是老三的手下吧?那天在药馆,他盯着自己的药包笑,现在又半夜钻进四合院,难不成盯上雨水了?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阎埠贵听见动静,颠着旱烟袋跑过来,“大晚上的,吵吵啥?”男人见状,连忙堆起笑,把粮票往车夫手里塞:“误会误会,我这就补钱。”说着,他掏出个铁皮盒,里头装着几张毛票,数了数递给车夫,“三千五,拿好,别嚷嚷了,扰了街坊睡觉。”
车夫数着钱,嘴里还嘟囔着:“现在的人啊,吃香的喝辣的,连车费都想赖……”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转身往院子里走,路过何雨柱身边时,忽然顿了顿,扭头冲他笑了笑,左眼角的疤在月光下泛着白:“这位兄弟,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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