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修稽首道:“长者以《庄子》诸喻,使晚生知晓专注不仅在技,更在凝志合道。但世人说‘我的道一以贯之’(《论语·里仁》),敢问一以贯之,与专注重复,道理相同吗?”
第四章 孔门论仁:《论语集注》的精深言论
忽然有位老者整冠起身,他身着深衣,袖中露出《论语集注》数页。老者目光温和,如春风沐雨,抚掌道:“少年能结合《庄子》《论语》而问,可谓善学。‘一以贯之’并非空言,它在于‘我每日三省自身’(《论语·学而》),在于‘学而时习之’(《论语·学而》)。时习是重复,三省是专注。从前曾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诗经·小雅·小旻》),不是专注其心吗?子夏‘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论语·子张》),不是博专相济吗?”
仲修问:“晚生曾读《论语》,见‘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为政》),敢问学与思,在专注之道中当如何权衡?”
老者抚须道:“问得好!学习如耕种,思考如耘田,专注如农夫守田。从前子夏问《诗》于孔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孔子说:‘绘画后于素底。’子夏说:‘礼后于质吗?’孔子说:‘启发我的是卜商啊!’(《论语·八佾》)这难道不是学思结合,专注于诗而得礼意吗?所以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了。’(《论语·为政》)温故是重复,知新是进步。若无温故的重复,哪有知新的进步?就像堆山,‘只差一筐土停止,是我自己停止;就像平地,虽只倒一筐土,继续,是我自己前进’(《论语·子罕》),进退之间,全在是否专注。”
说到此,老者展开《论语集注》说:“朱子曰:‘为学之道,莫先于穷理;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朱文公文集》)循序是按部就班,不越级;致精是专注深入,不泛览。从前程子读《论语》,‘有读完后全无事的,有读完后得一两句欢喜的,有读完后知晓喜爱的,有读完后竟至不知手舞足蹈的’(《二程遗书》)。这难道不是重复诵读而渐入佳境吗?如今的学者,有的认为重复是笨法,岂知‘所以君子尊奉德性而追求学问,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中庸》),这几点都非专注重复不能达到。”
片刻,老者指着古槐的根说:“你看这树根,盘曲入土,深达数丈,起初不过是一根须的细微,然年年向下,终成固根。为学也是如此,‘就像堆山,只差一筐土停止,是我自己停止;就像平地,虽只倒一筐土,继续,是我自己前进’(《论语·子罕》)。前进则日有所得,停止则前功尽弃。从前颜回‘闻一知十’,但他‘选择中庸,得一善道,就牢牢持守而不失’(《中庸》),这不是专注守善吗?子贡‘闻一知二’,但他‘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不是重复精研吗?所以说:‘别人一次能做到,自己做百次;别人十次能做到,自己做千次。果真能这样,即便愚笨也会明智,即便柔弱也会坚强。’(《中庸》)百次千次,不就是重复吗?”
仲修再拜说:“长者以孔门圣学及宋儒精义,阐明专注与重复的要旨,使晚生知晓‘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论语·泰伯》),非弘毅不能专注,非任重不能恒久。但晚生还有一惑:世人说‘变则通,通则久’(《周易·系辞下》),而长者所言皆在守一重复,敢问变与守,道理相违吗?”
第五章 周易论变:《系辞传》的精深义理
话音未落,有位老者自石后走出,手持蓍草数茎,笑道:“少年能疑惑变与守的辨析,可谓善思。《周易》有三义:一是简易,二是变易,三是不易。(郑玄《易论》)不易是恒常之道,变易是权变之法。但看‘天尊地卑,乾坤定了;卑高陈列,贵贱位了;动静有常,刚柔分了’(《周易·系辞上》),这是不易的恒常;‘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是变易的权变。就像日月运行,昼夜交替,这是不易;春秋寒暑,节气迁移,这是变易。专注之道,如同日月守轨,如同四时有序,看似重复,实则包含变化。”
仲修问:“长者以《易》理比喻,晚生仍未懂专注重复中如何包含变化?”
老者将蓍草布在石桌上,说:“你看这蓍草,三变得一爻,十八变得一卦,这不是重复的数字吗?但‘爻是言说变化的’(《周易·系辞下》),每一爻变,卦象皆异。比如乾卦,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在田’,直至上九‘亢龙有悔’,这不是重复乾道而渐进变化吗?专注之道也是如此:守一而不拘泥于一,重复而不泥于重复。从前文王推演《周易》,‘被拘禁而推演周易’(《史记·太史公自序》),不是专注于阴阳之理吗?但他推演周易时,‘上观天象,下察地理,观察鸟兽的纹理与大地的适宜,近取于身,远取于物’(《周易·系辞下》),这不是在重复中观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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