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湖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父皇明鉴,儿臣只是就事论事。”
慕载物嗤笑一声:“三哥,你这话可不对。私自动用虎符,可是大罪。再说了,这虎符是怎么到元三小姐手上去的?”
元彻回站出来,“五皇子,虎符本就是陛下御赐于家父之物,何来这一说?”
岐国公跪地,“陛下明鉴,东营军护送陛下前往行宫,臣前去边境镇压动乱,要带走半数南营军。”
他言之凿凿:“京中无主又无人领兵,臣着实难以心安,这才将一半虎符交予次女,望她若真生动乱,能够担此大任。”
元蕴英也上前说:“陛下,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请示。臣女只得先行动,请陛下明鉴,元氏绝无二心。”
沈川也走了出来,“陛下,此次京华能够安然无恙,全凭三皇子和元氏一族尽心尽力。”
沈川做了探花郎之后,本应该前往翰林院。
但由于他本人的意向和请缨,再加上沈氏为世家大族,有他同样在位的父亲引荐,他同前世一样进入了大理寺。
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寺正,为六品官,可直接参与案件的审理工作。
大理寺上下对于他的评价都是前途无量。
惠帝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你们倒是团结一心了。”
氛围愈发紧张,元韫浓知道反正在惠帝心目中,他们都是结党营私。
“陛下。”元韫浓垂着眼睛上前,“臣女有本要奏。”
“讲。”惠帝看向她。
她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递,“此次动乱,臣女搜集了一些线索,还请陛下过目。”
内侍总管接过奏折,呈给惠帝。
惠帝翻开一看,面色阴沉。
虽然没有明确的指示,但是证据都隐隐约约偏向了张家可能有勾结北凉人。
毕竟这回慕载物没有受到什么风波,安好无事地待在宫里。
而慕湖舟却遭受牵连,险些丧命。
由此可见,这也就可能是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还牵扯到了外敌身上。
不过这也只是一些偏向罢了,也没有明确证据,不能定罪。
慕载物不知道元韫浓递上去的奏折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但是就凭惠帝看过来的眼神阴森可怖这一点,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朝荣,这些东西你也花费了心思,事后朕会给你赏赐。但是日后,不许再如此自作主张。”惠帝警告。
元韫浓温顺地垂眸,“朝荣谨记在心。”
元韫浓当然也没想凭借这么一点线索就给张家定罪。
她本来也就是得到了一些风声和猜测罢了,虽然她觉得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但张家人也不是傻子,放着明晃晃的证据不会销毁。
她添油加醋一番交上去给惠帝过目,也没指望惠帝会回去查,或者说给张家定罪。
只要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足矣。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必然会被催生萌芽。
这时候给元氏分担惠帝的注意就够了,再展现一下他们元氏此刻对于惠帝的必要即可。
在慕载物沉不住气,打算问惠帝那奏折上写的是什么东西前,元韫浓却开口了。
“陛下,此次北凉人胆敢如此冒犯,甚至在京华作乱,使我朝蒙羞。朝荣以为,应当北伐,以振国威。”她口齿清晰道。
群臣哗然,纷纷议论。
“北伐?”惠帝在冕旒底下的面容模糊不清,“朝荣,你可知道北伐需要多少兵力、粮草?”
元韫浓装作一愣,柔弱地低下头不语。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朝臣和党派之间的事情了,自会有人替她辩。
她要做的,只是装作懵懂无知地起这个头罢了。
果然,沈川身先士众,“朝荣郡主虽说不知其中之意,但也是为国着想。”
“陛下,北凉人如此作践南朝颜面,我们又何须对他们以礼相待?”沈川作揖躬身,“还请陛下出兵。”
惠帝沉默片刻,目光扫过群臣:“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他虽然忌惮北凉,害怕真打起来成了亡国之君。
但是此次动乱一看,要不是他感觉不对,先去了行宫,恐怕南朝就要易主了。
既然北凉人本就没打算以和为贵,他也不能撑着到下一次北凉耍这种花招。
还不如大大方方打起来呢?这样即便是不行了,他还能考虑迁都。
群臣自然各执己见,不过依然是支持北伐之人较多。
“郡主虽然不懂其中利害,但是言之有理啊。”
“北凉近些年来愈发过分了,这群蛮子,只知道伸手要钱,不然就屡次骚扰进犯边境,要周围臣民防不胜防。”
“就是啊,他们这回也太过分了,这不就是相当于跟我们宣战吗?”
“呵呵,他们这已经是战而不宣了,不讲武德!这群化外之民,就不该跟他们讲什么道理。”
“他们战而不宣,我们还光明正大跟他们宣战,这难道和合理吗?”
“臣以为,理当派兵北伐,至少要让北凉知晓我们南朝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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