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林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现实。天机阁内,通天教主正焦急地呼唤他的名字。“你已在幻象中迷失了整整三日!” 她的发簪断裂,道袍染血,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快!星轨图已经显现!”
林阳抬头望去,阁顶的水晶球正在重组,拼凑出一幅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央,一颗血色星辰格外醒目,星辰周围环绕着无数金色符文,与他身上的胎记如出一辙。更令他震惊的是,星图中显示,三日后将有一场足以毁灭三界的浩劫,而这场浩劫的源头,正是他!
“这不可能...” 林阳后退两步,撞上身后的玉简架。玉简纷纷坠落,其中一片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林阳下意识接住,玉简上浮现出女娲的面容。
“孩子,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说明混沌之主即将苏醒。” 女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当年我与鸿钧、通天联手将其封印在幽冥血海,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你,是我们用最后的神力创造的容器,只有你能...”
话音戛然而止,玉简化作飞灰。通天教主脸色苍白地看着星轨图:“三日后的血月之夜,幽冥血海封印将彻底崩解。而你...” 她的目光落在林阳后颈的胎记上,“你身上的女娲神力,或许是唯一能对抗混沌之主的希望,但也可能...”
“也可能让我成为第二个混沌之主。” 林阳苦笑着补充。他终于明白鸿钧道祖的警告,有些真相,一旦知晓,便再无回头之路。可他能选择吗?当无数记忆碎片拼凑出完整的画面,当三界存亡的重担压在肩头,他早已没有退路。
通天教主袖中飞出十二盏青铜古灯,在屋内布下星斗大阵,幽蓝的火焰将她的影子映得忽明忽暗:“当年封印混沌之主时,我将一缕元神留在幽冥血海深处。你需带着这枚玉符,找到那座埋在血泥里的青铜祭坛,在血月当空时...” 她话音未落,整座大殿突然剧烈震颤,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染成诡异的暗紫色。
林阳踉跄着扶住阵眼,只见天际裂开无数细小缝隙,漆黑的雾气从中渗出,所过之处的云朵瞬间化作血红色。远处传来阵阵钟鸣,却不是以往的清越之声,而是带着令人牙酸的铁锈味。
“混沌魔气!” 通天教主脸色骤变,指尖掐诀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有人提前破除了外围结界!快,从传送阵走!” 她挥袖击碎墙壁,露出暗藏的古老阵法。
林阳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已将他推进阵中。在光芒闪烁的刹那,他看到通天教主周身燃起金色道焰,与涌入殿内的黑雾厮杀在一起,最后一眼,是她决然的眼神和口型:“活下去...”
当林阳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荒芜的雪原。寒风卷着冰晶扑面而来,远处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 “不周山残址” 几个斑驳大字。他下意识摸向后颈,胎记正在发烫,仿佛在指引着某个方向。
“小子,命挺大啊。”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阳抬头,只见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倒挂在枯树上,灰白的长发垂落,遮住半张布满伤疤的脸,“通天那婆娘把你扔这儿,可真够狠的。”
“你是谁?” 林阳警惕地后退半步,体内的女娲神力悄然运转。老者嗤笑一声,翻身落地,黑袍下露出半截青铜锁链:“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突然出手如电,指尖点在林阳眉心,“你得知道,混沌之主的苏醒,可不只是一场天灾。”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林阳看到上古时期,三位圣尊与混沌之主的惨烈大战;看到女娲耗尽神力将最后一丝本源注入胚胎;也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封印即将完成时,悄然将一缕黑雾渗入幽冥血海...
“是鸿钧!” 林阳猛地睁眼,额头布满冷汗,“他为什么...”
“为什么?” 老者冷笑,锁链在雪地上拖出刺耳声响,“因为混沌之力本就是道的一部分。鸿钧那老东西追求的,从来不是消灭混沌,而是... 掌控它。” 他抬手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跳动着一团黑雾,“看到了吗?这就是被混沌侵蚀的下场。而你,小娃娃,比我更危险。”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九道紫雷。老者脸色大变,一把抓住林阳:“来不及了!走!” 两人化作流光冲向天际,身后的雪原在雷光中寸寸崩裂。
逃亡途中,林阳得知老者名叫无咎,曾是鸿钧座下大弟子,因发现师尊的秘密而被追杀千年。“幽冥血海的封印,其实是个牢笼。” 无咎在云层中穿梭,青铜锁链不断缠绕,抵挡着身后的追兵,“鸿钧想让混沌之主吞噬三界,再用你的身体作为容器,重塑天道。”
林阳握紧拳头,女娲的嘱托与鸿钧的阴谋在脑海中不断碰撞。他突然想起通天教主未说完的话,从怀中掏出玉符,上面的纹路在魔气中泛起微光:“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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