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刘月!”陈念的铜铃突然飞向那人,铃声里混着当年的课堂录音,“三年级二班,你坐靠窗的位置,课本里总夹着槐树叶!”
那人的电击棍突然掉在地上,眼神里闪过剧烈的挣扎,电子屏上断断续续跳出“刘”“月”两个字,随后又被“79号执行官”的字样覆盖。他捂着头后退,撞在花坛的月季丛里,白月季的刺扎进他的手背,流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与井壁渗出的清水融在一起,冒出银色的泡沫。
更多的老人从各个房间涌出来,有的举着拐杖敲碎走廊的灯,灯光里飘出被封印的记忆;有的打开消防栓,水柱冲掉墙上的编号,露出底下的涂鸦——“王小胖到此一游”“李老师我爱你”,都是 decades 前的孩子们留下的;最感人的是群坐轮椅的老人,他们用还能动的手指在地上写字,歪歪扭扭的“家”“爱”“想你”,每个字都在月光下发出微光。
王芳的奶奶被老厂长推着从活动室出来,虽然胸前还挂着“112”的编号牌,手里却紧紧攥着那枚槐花胸针。“芳芳。”她认出王芳的瞬间,编号牌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小纸条,是王芳小时候画的全家福,画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正往奶奶嘴里塞糖果。
第七十九座碑没有在养老院成型,而是从井水里长了出来——是用无数个布偶的布料拼起来的,碑面绣着所有老人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绣着对应的物件:张桂英的槐花胸针、李福来的老花镜、赵秀兰的绣花鞋……碑顶的横杆上,挂着串用假牙金属托做的风铃,风吹过时,发出的声音像老人们的笑声。
但陈风望着养老院的大门,那里的黑沙正在聚集,形成道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心浮出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号是“无A·000”,车窗里隐约能看见个戴金丝眼镜的人,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待处理”。
“是‘理事长’。”陈念的左翅映出张泛黄的报纸,1998年的社会版上,有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在给老人喂饭,标题是“医学天才放弃国外优渥条件,回国创办幸福养老院”。照片上的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与车窗里的人影完全重合,“他是无字会的创始人,当年用‘记忆研究’的名义骗了很多老人的信任。”
轿车的车门打开,理事长走下来,手里的平板电脑突然投射出道蓝光,照在第七十九座碑上。碑面的布料开始收缩,绣着的名字被蓝光吞噬,变成模糊的编号。“怀旧是种病。”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温和得像在给病人诊断,“这些老人活在过去的名字里,多痛苦。我只是在帮他们解脱。”
王芳的奶奶突然举起槐花胸针,胸针在蓝光中发出红光:“我的名字是我爹娘取的,我男人喊了六十年,我孙女刻在井壁上,轮得到你个外人说解脱?”她的话像道惊雷,被蓝光吞噬的名字突然反弹,在空气中凝成金色的大字,“张桂英”“李福来”“赵秀兰”……每个字都砸向理事长的平板电脑。
平板屏幕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芯片,芯片上刻着无数细小的名字,最顶端是“陈守义”——陈风父亲的名字。
“你爹的魂也在里面?”李伟的父亲攥紧了扳手,指节发白,“他当年是不是发现了你的秘密,才被你害死的?”
理事长的脸色第一次变了,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太固执,非要用什么银羽守护名字,不知道名字才是最沉重的枷锁。”他突然拍了拍手,养老院的围墙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既然你们不肯解脱,那就只能强制清除了。”
三架直升机悬在半空,舱门打开,露出里面的金属装置,正往院子里喷洒墨绿色的雾气——与红旗工厂烟囱里的锈化器雾气一模一样,只是浓度更高,落在月季花瓣上,花瓣瞬间化作黑灰。
“他们要毁了这里所有带记忆的东西!”陈风的银羽完全展开,将老人们护在身后,“井壁的刻字、布偶的头发、假牙的风铃……这些都是他们活过的证明,绝不能被毁掉!”
老厂长突然吹响了嘴里的假牙哨,哨声在院子里回荡。红旗工厂的工人们从暗道里涌出来,举着扳手和钢钎组成人墙;阳光小学的孩子们顺着念安藤爬进来,手里的彩色铅笔在空中划出彩虹,挡住墨绿色的雾气;17号街坊的居民推着三轮车赶来,车上装着家家户户的老物件,缝纫机、搪瓷缸、旧唱片……这些物件在雾气中发出金光,组成道坚固的屏障。
王芳的奶奶把槐花胸针别在陈风的银羽上,胸针突然化作道红光,顺着念安藤的藤蔓往城市中心蔓延:“去救更多的人,这里有我们。”她转身时,井壁上的“1952.3.7”突然射出道光束,击中直升机的金属装置,装置瞬间失控,喷出的雾气变成了金色的光点,落在老人们的身上,每个光点都凝成个小小的名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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