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和医院的高干病房,空气里全是来苏水和腐朽混杂在一起的味儿。
易中海像一具干尸,陷在惨白的病床上,说完他那番自以为是的“临终托付”,便急促地喘着气,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林渊,等着看他愧疚、动容的表情。
他相信,自己这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肺腑之言,一定能像一把钥匙,打开林渊心底最后那点良知。
他要用自己的死,完成对林渊最后的“教化”!
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然而,林渊没动容,也没愧疚。
他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大声,笑得胸膛都在震动,笑得整个病房都在回响。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和鄙夷。
笑得病床上的易中海,脸上那副“慈悲”的表情瞬间僵住,变成了一片错愕。
笑得旁边的在一大妈,吓得腿都软了。
“易中海,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蠢。”
林渊收住笑声,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冷冽如刀。
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病床上的老东西,一字一句,开始了他最后的审判!
“你所谓的‘拉拔’,就是让我把父母用命换来的抚恤金交出来,给你当收买人心的工具?”
“你所谓的‘照顾’,就是让我把我跟妹妹唯一的房子,让给贾家那群敲骨吸髓的吸血鬼?”
“你所谓的‘活路’,就是让我用自己的血肉,去填满棒梗、刘光天那些人渣无穷无尽的贪欲?”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千斤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易中海的心口上!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林渊缓缓俯下身,凑到易中海的耳边。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钢针,字字诛心!
“你搞错了三件事。”
“第一,我的根,是我父母为国捐躯立下的功勋,是他们留给我跟妹妹的清白名声,而不是那个肮脏、龌龊、充满了算计的大杂院!”
“第二,我的德行,是报效国家,善待我的亲人和朋友,而不是对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去讲什么狗屁不如的情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林渊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极致的轻蔑,吐出了最后的判词。
“你,还有他们,从始至终,都——不——配!”
“你!”
“噗——!”
易中海的眼睛瞪得像死鱼一样,一口气没上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响,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驳,想咒骂,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林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配”这两个字,像两道黑色的闪电,直接劈碎了他的灵魂!
他一辈子最看重的脸面!他一辈子赖以生存的权威!他在心里构建了一辈子的道德高地!
在这一刻,被林渊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还狠狠地用脚碾成了泥!
林渊缓缓直起身,最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堆马上就要被清理掉的垃圾。
“安心地去吧。”
“你死了,那个充满算计和肮脏的四合院时代,才算真正结束了。”
“黄泉路上,别急着投胎,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吧!”
说完,林渊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心电监护仪那单调的“滴滴”声,突兀地变成了一声刺耳的长鸣。
“嘀——”
易中海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所有的怨毒和不甘瞬间褪去,只剩下无尽的荒谬、悔恨和恐惧。
他最后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了!
他死了。
死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道德”和“脸面”之上。
林渊走出病房,穿过长长的走廊,身后是刺耳的警报声和一大妈撕心裂肺的哭嚎。
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四合院这出纠缠了他两辈子的烂戏,终于,落幕了。
他走出医院大门,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就在他即将踏入车里的那一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从京城西边的天际线尽头传来!
整个地面,都跟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医院门口所有的人,都吓得尖叫着趴在了地上!
林渊的动作猛地一僵,他霍然抬头!
只见京城西山的方向,一朵巨大无比的、混合着黑与红的丑陋蘑菇云,正在天空中缓缓升起!
那恐怖的能量波动,即使隔着几十公里,依旧让他皮肤感到了灼痛!
西山王府!
小婵和曼卿!
林渊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就在这时!
一个带着金属质感,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戏谑意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找到你了,734号星球的‘异常点’。】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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