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月明星稀。
秦风在院中练习完五禽戏,只觉得周身气血通畅,精神奕奕。来秦朝一段时间,他坚持练习此术,不仅原主这具孱弱的身体强壮了不少,连头脑都似乎更加清明。
他信步走出小院,在允许的宫苑范围内散步,脑中仍在思考着破局之策。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靠近宫墙的一处较为僻静的花园。
这里古木参天,假山嶙峋,在月色下别有一番幽静。
忽然,他听到假山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以及轻微的、似乎是在练习兵刃破空的声响。
宫中严禁私斗,何人深夜在此练武?秦风心生警惕,悄悄靠近一些,借着山石阴影隐匿身形,探头望去。
只见月光下,一个身着便捷胡服的年轻身影,正在一片空地上练习剑术。
其身姿矫健,剑法凌厉,虽然明显刻意控制了力道和声响,但一招一式间依然能看出不俗的功底。
只是偶尔会因为气力不济,引发一阵压抑的咳嗽。
那身影转过脸来,借着月光,秦风看清了他的容貌——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眉宇间竟与蒙毅有几分相似,但更添几分年轻人的锐气,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似是带伤或久病初愈。
秦风心中一动,想起曾听小太监议论,蒙毅有一侄,名曰蒙昭,年少英武,在军中任职,前些时日因演练受伤,回府休养,怎会深夜在宫中练剑?
正当秦风疑惑时,那少年一套剑法练完,收势站立,气息微喘,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和烦躁。
秦风想了想,觉得此人或许是个机会,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拱手道:“打扰了。阁下剑法精妙,只是似乎身上有伤,不宜过度发力,以免旧伤复发。”
那少年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剑尖指向秦风,警惕地喝道:“何人?!” 待看清秦风衣着并非侍卫或宦官,更是疑惑。
“庶民秦风,见过阁下。”秦风坦然报上姓名。
如今他在宫中,也算是个“名人”了。
“秦风?便是那个为陛下调理身体的方士?”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下打量着他,剑尖并未放下,“你在此作甚?”
“在下夜间散步,偶闻声响,特来查看。”
秦风微笑道,“观阁下气色,似有内息不畅,可是旧伤未愈,又急于练功所致?”
少年闻言,神色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戒备:“我的事,不劳费心。”
他显然不想与秦风这个身份敏感的人多有牵扯。
秦风却不以为意,继续道:“在下略通导引之术。
阁下之伤,若强行练习刚猛剑法,恐适得其反。
不妨尝试一些和缓的吐纳与舒展筋骨的动功,待内息顺畅,根基稳固,再行练习,事半功倍。”
说着,他也不管少年是否同意,自顾自在旁边演练起五禽戏中鹿戏和鸟戏的几个温和动作,并配合深长的呼吸。
“意守丹田,呼吸深长,动作舒缓,引气下行,可疏通淤滞,滋养经脉。”
那少年起初不屑,但看着秦风演练的动作,似乎暗合某种道理,而且对方一语道破他内息不畅的问题,让他不由得将信将疑。
他收起剑,冷眼旁观。
秦风演练片刻,收功吐气,只觉神清气爽。他看向少年:“如何?阁下可愿一试?总比阁下在此强练,加重伤势要好。”
少年沉默片刻,或许是伤势确实困扰他良久,也或许是秦风的态度诚恳,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依着秦风刚才的样子,模仿了几个动作。
一开始有些僵硬,但在秦风简单的指点下,很快掌握了要领。
一套动作做完,他竟觉得胸腹间那股滞涩之感减轻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少年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看向秦风的目光少了几分戒备,多了几分好奇:“你此法……倒有些门道。你真是方士?”
秦风笑道:“方士之名,不过外人讹传。在下所学,乃是强身健体、调理阴阳的实在道理,与那些炼丹画符之辈,并非一路。”
少年点了点头,抱拳道:“在下蒙昭,谢过先生指点。”
他这一声“先生”,已是认可。
蒙昭!果然是蒙氏族人!秦风心中暗喜,这真是一次意想不到的收获。
蒙氏一族,蒙恬、蒙毅,皆是秦朝栋梁,军功赫赫,且忠心为国,是与赵高抗衡的重要力量。
“原来是蒙侍郎,失敬。”
秦风还礼,“夜色已深,侍郎有伤在身,还是早些休息为妙。若蒙侍郎不弃,日后可常来切磋此术,于伤势恢复有益。”
蒙昭看了看天色,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便道:“今日多谢先生。他日若有暇,再向先生请教。”
说罢,再次抱拳,身形一闪,便敏捷地消失在假山之后。
看着蒙昭消失的方向,秦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今夜偶遇,不仅结识了蒙氏家族的年轻才俊,更悄然播下了一颗种子。
在这深宫之中,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而机会,往往就隐藏在这些不经意的交集之中。
他抬头望向巍峨的宫墙,墙外的世界,似乎也不再那么遥远。
一个新的计划,在他心中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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