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棒打出去的时候，空气好像裂开了。黑球表面的裂缝突然缩了一下，像是没力气了。但很快，里面又涌出新的能量，把裂缝补上了。
孙悟空站在原地没动，额头上的第三只眼还亮着。他盯着黑球看，发现每次补裂缝都会停一下。这个时间很短，只有一两秒，但他能抓住这个节奏。
“它在补洞。”他说，“每次补之前，中间那个旋涡会停一下。”
哪吒喘着气抬起头，右臂的机械发出难听的声音。焚天轮插在地上，火焰只剩一点点。他不说话，把手放在轮子中心，把剩下的火压进核心。
阿瑞斯靠着枪站着，左边身体的黑色组织正慢慢爬上装甲。他的眼神很清醒，听到孙悟空的话就问：“停多久？”
“三下呼吸的时间。”孙悟空说，“等它停下，我们就到原来的地方。”
奥西里斯坐在地上，手插进岩石里。灰雾已经快看不见了，但他还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他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哪吒咬牙，焚天轮飞起来，火焰变成一点，直冲黑球底部的漩涡。火焰划过空气，带出火星，还没落地就被黑球吸走了。
就在火焰要碰到旋涡时，阿瑞斯动了。他举起枪，往前一刺，时间好像错了一下。火焰突然变快，快到黑球来不及反应。
轰的一声，黑球下面炸开一圈黑波。黑球抖了一下，表面的裂缝又出现了，特别是之前那道裂口，重新裂开了一点。
孙悟空立刻用金箍棒砸地。震动传开，和奥西里斯的力量合在一起，挡住黑球的能量回流。
“就是现在！”他喊。
哪吒控制焚天轮转方向，火焰变成十字形的网，盖住裂缝。阿瑞斯跟着冲上去，举枪就刺，目标是那条新裂口。
可枪尖快碰到时，黑球表面出现一层旋转的黑盾。攻击撞上去，全被弹开了。
“有护盾。”阿瑞斯说。
孙悟空眯眼看清楚了。这护盾靠转得快来挡攻击，只要让它停下来，就能打破。他抬手一招，金箍棒变成一个金色圆盘——太阳轮的样子。
他把太阳轮扔出去，越变越大，正面撞上护盾。光压冲过去，硬生生让护盾慢了下来。同时，他身上的星甲碎片闪了闪，周围的空间也歪了一下。
轨迹变了。
哪吒抓住机会，焚天轮靠近，这次不是猛攻，而是用火烧护盾表面。高温让黑盾出现小裂纹。
阿瑞斯看准时机，再用悖论之枪。枪尖在“没中”和“已中”之间跳了一下，直接穿过偏转，扎进裂缝中心。
一声闷响，像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
黑球猛地一抖，里面发出低沉的声音，整个空间都晃了。裂缝大了一点，但马上有黑浆涌出来，缠住枪尖，想把它推出去。
“卡住了。”阿瑞斯说。
孙悟空没答话。他的第三只眼还在看里面。刚才那一击没完全撕开，但他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有一块碎掉的神格，属于一个早就死掉的神。
这不是假的。
“是真的弱点。”他说，“但它想骗我们用力。”
哪吒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打得越重，它就越容易炸。”孙悟空收回太阳轮，金箍棒恢复原样，“这是陷阱。”
大家都不说话了。
奥西里斯睁开眼，声音很哑：“我能感觉到……里面有灵魂留下的痕迹。不止一个，很多个。他们都死在里面。”
“所以它是故意露出破绽。”孙悟空冷笑，“想让我们拼命打，然后一起完蛋。”
阿瑞斯把枪再往里推一点，黑浆翻得很厉害，但没有反击。他明白了：“它怕我们慢慢来。”
“那就慢慢来。”孙悟空转身对三人说，“轮流压着它，不让它休息。”
哪吒点头，收回焚天轮，改成短促的火焰喷射，每隔几秒打一次裂缝边缘。每次不重，但一直不停。
阿瑞斯用枪尖轻轻震动，放出小波动，顺着裂缝往里传。他的七根触须贴在地上，跟着节奏微微动，像在算反馈。
孙悟空用金箍棒轻轻敲地，震动通过地面传到黑球的能量点附近，不让它恢复。
奥西里斯闭上眼，继续引导地气，保持压制。他呼吸越来越弱，但手一直没离开石头。
时间过去很久。
黑球的震动开始乱了。能量流动变得不稳，裂缝边的黑浆也流得慢了。那道裂口虽然没变大，但边上开始掉渣。
“有用。”哪吒低声说。
孙悟空看着第三只眼里的画面，发现里面的结构在一点点坏掉。就像冻住的土被一直敲，表面没事，底下已经松了。
这时，阿瑞斯突然抬头：“它在调别的力量。”
孙悟空马上感觉不对。黑球深处又有能量聚集，不是为了修补，像是要做什么。
“别停。”他说，“继续压。”
哪吒加快火焰喷射，阿瑞斯的枪震得更快，孙悟空敲地的节奏也快了一点。奥西里斯的手指渗出血，顺着石头缝流进地下。
黑球抖得越来越急，裂缝开始扭曲变形。黑盾彻底灭了，旋涡也开始塌。
但他们谁都没松手。
孙悟空额头流血，第三只眼的光一闪一闪。他知道不能再等，必须在新力量爆发前，把里面搅乱。
“再加点力。”他沙哑地说。
哪吒咬破嘴唇，把最后一点火打进焚天轮。火焰变得更亮，每一下都带着爆炸声。
阿瑞斯把枪插得更深，左边身体的黑组织剧烈抽动，但他不管，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枪尖。
奥西里斯突然睁眼，眼睛失焦，但双手狠狠按下。地底传来一声闷响，像大地在回应他。
四个人的力量同时加大。
黑球表面咔嚓一声，又裂开一道新口子。黑浆往外冒，但被持续震动压住，没法合上。
孙悟空举起金箍棒，准备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黑球里面的能量突然停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这不是虚弱，是一种要爆发前的安静。
孙悟空的动作停在半空。
哪吒的火焰停了。
阿瑞斯的枪不动了。
奥西里斯的手僵在石头里。
他们全都盯着那道裂口。
从里面，传出一种从来没听过的声音。
像是很多人在说话，又像有个巨大的东西要醒来。
孙悟空慢慢放下金箍棒。
他的第三只眼看到黑球深处的画面。
那里，一团未知的能量正在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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