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柱的红光越来越亮,像烧透的铁块,把整个石室映得通红。地面的纹路开始发烫,裂缝中涌出的能量不再是纯净的白光,而是带着暗红色脉动的浊流,顺着符文流向晶柱深处。
孙悟空站在中央,第三只眼不断扫视那扭曲的符文流。他看懂了——这不是简单的系统覆盖,而是一场献祭仪式。教主的生命体征正被一点点抽走,作为启动密钥,唤醒某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他在用自己的命换一个入口。”孙悟空低声说。
哪吒靠在墙边,右臂接口还在冒烟,焚天轮浮在他掌心,火焰微弱。他抬头看向角落,那具焦黑的身体原本一动不动,此刻手指忽然抽搐了一下,紧接着,胸膛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内部复杂的机械结构,线路闪烁着与晶柱同步的红光。
“他还活着?”哪吒咬牙。
“不。”奥西里斯站在另一侧,手扶残破的审判天平,“他已经不是人了。他是容器,是通道。”
话音未落,那具躯体猛然弓起,脊椎断裂般向后弯折。一声金属撕裂的尖响从体内传出,一座微型黑塔缓缓升起,塔身刻满交错的符文,华夏的八卦、北欧的卢恩、埃及的圣书体层层叠加,彼此缠绕,像是三种文明被强行焊接在一起。
“三位一体混沌熔炉……”奥西里斯声音发沉,“他们真的造出来了。”
黑塔悬浮半空,塔尖对准晶柱顶端。一道高频震荡波扩散开来,地面符文瞬间崩解,裂缝扩大,岩层翻卷。晶柱底部轰然裂开巨口,一股浓稠如沥青的黑雾喷涌而出,伴随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吼。
一只巨爪率先探出,表面覆盖着银灰与暗金交织的合金鳞片,指节处嵌着破碎的神格晶体。接着是头颅——没有脸,只有一圈环形复眼,幽蓝火焰在其中燃烧。它全身由残骸拼接而成,左肩是提丰的骨翼残片,右臂连接着共工战甲的断肢,脊椎上串着七颗熄灭的星核,像一串腐烂的果实。
“这就是他们的终极兵器?”哪吒冷笑,“一堆破铜烂铁拼的怪物。”
怪物落地的瞬间,整座石室剧烈震颤。它抬起手臂,掌心对准三人,能量在指尖凝聚。奥西里斯立刻展开黑金字塔残影,屏障刚成形就被气浪碾碎。他被掀飞出去,撞在墙上,嘴角溢血。
哪吒横起焚天轮,火焰护盾刚撑起一半,就被一股无形力场压得弯曲。他膝盖一弯,单膝跪地,机械臂发出过载警报。
孙悟空跃起,金箍棒横扫而出,砸在怪物肩部。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火花四溅,但怪物只是晃了晃,复眼中蓝火跳动,转头盯住他。
“打不动。”哪吒喘着气站起,“这玩意儿皮太厚。”
“不是皮厚。”孙悟空落地,七十二宿星甲自动贴合全身,“它是多重法则融合体,普通攻击进不了它的规则层。”
怪物迈步向前,每一步都让地面龟裂。它抬起右臂,五指张开,掌心黑洞浮现,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一块岩石在几秒内风化成粉末,连尘埃都没留下。
“熵增力场。”奥西里斯抹去嘴角的血,“它在加速局部时间衰变。”
“那就别让它出手。”孙悟空握紧金箍棒,第三只眼爆发出强光,“哪吒,牵制它右臂!奥西里斯,找它脊椎连接点!我来引它注意!”
哪吒没回应,直接冲出。焚天轮化作三昧真火长鞭,缠向怪物右腕。火焰刚接触表层,就被一层隐形力场弹开。但他本就没指望能伤到,只是借力腾空,一脚踹在怪物肘关节缝隙。
怪物手臂偏移,掌心黑洞偏离方向,一道衰变光束擦着石室顶部扫过,岩壁瞬间腐蚀出深沟。
奥西里斯趁机抬手,审判天平残片悬浮空中,银光锁链射出,缠住怪物脊椎第七节。那里有三块星核碎片交叠,能量流动异常湍急。
“找到了!”他低喝,“连接点不稳定!”
孙悟空已经跃至半空,金箍棒在手中旋转,三千大道符文逐一亮起。他将棒尖对准怪物头顶,全身力量灌入。
“给我——定!”
一声轰鸣,金箍棒释放出的法则共鸣如潮水般扩散,怪物动作骤然迟缓,复眼中的蓝火剧烈摇曳,像是信号中断的屏幕。
“现在!”孙悟空大吼。
哪吒立刻催动焚天轮,九种火焰交替爆发,最终凝聚成一点混沌虚焰,直射怪物右肩关节。奥西里斯同时拉动银链,强行扭转星核角度。
怪物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脊椎处爆出一团刺目电光。它猛地甩臂,将哪吒震飞,又一掌拍向奥西里斯。后者勉强抬手格挡,黑金字塔残影彻底粉碎,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晶柱基座上,滑落在地。
孙悟空趁机落地,金箍棒插进地面,稳住身形。他盯着怪物,发现它虽然受损,但核心区域毫发无伤,反而从背部裂口渗出更多黑色黏液,正在修复损伤。
“不行。”他皱眉,“打太浅了。我们伤不到它的能量中枢。”
哪吒爬起来,右臂机械结构严重变形,焚天轮只剩一半完整。他咬牙道:“那就把它拆了,一块一块地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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