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眼前阵阵发黑,道心祭剑的反噬之力汹涌而来,体内经脉寸寸灼痛,连握住沧澜剑的力气都在飞速流逝。
“凌尘!”
影月与狐夭的惊呼刺破喧嚣,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疾冲而来,狐夭抬手祭出一道柔和的灵光托住他的腰背,影月则迅速将一枚疗伤丹药塞进他的口中。丹药入腹,一股温润的药力缓缓散开,稍稍压制住了那股肆虐的反噬之力。
剑冢长老与青冥宗主也快步赶来,宗主看着凌尘苍白如纸的面容,以及他手中依旧散发着微弱青芒的沧澜剑,眼中满是痛惜与愧疚:“是老夫无能,让你承受了这等反噬之苦。”
凌尘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宗主……无碍……宗门……守住了吗?”
“守住了,都守住了。”剑冢长老拂尘一挥,眼中满是欣慰,“幽冥殿主残魂溃散,魔军群龙无首,已尽数溃逃。青冥剑宗,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凌尘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双眼一闭,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边,暖洋洋的。凌尘缓缓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房间陈设,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体内的疼痛感已然减轻许多,只是道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空茫。
“你醒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影月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见他睁眼,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快把这碗凝神汤喝了,是长老特意为你炼制的,能帮你稳固道心。”
凌尘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身,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温热的药液滑入腹中,一股清凉之意顺着经脉蔓延至道心,那丝空茫感顿时消散不少。
“幽冥殿的残党,都清理干净了吗?”凌尘问道。
“嗯。”影月坐在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溃逃的魔修被各大宗门的援军追上,剿灭了大半,剩下的都躲回了幽冥秘境,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出来作乱了。”
“天剑门呢?”
“天剑门勾结幽冥殿的罪行,已经传遍了整个修真界。”影月的声音沉了沉,“五大宗门联名发布了通缉令,天剑门的叛徒们,如今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凌尘微微颔首,心中了然。这场浩劫,终是落下了帷幕。
正说着,狐夭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果子:“凌尘!你可算醒了!这是我特意去后山摘的凝神果,吃了对恢复道心特别好!”
看着两人关切的模样,凌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接过凝神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在口中化开,道心愈发澄澈。
“对了,”影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宗主说,等你恢复后,要在宗门大典上,正式册封你为沧澜剑主,执掌青冥剑宗的剑道传承。”
凌尘闻言,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册封不必了。”
他低头看向枕畔的沧澜剑,剑身青芒流转,似在回应他的心意。经过这场大战,他终于明白,剑的意义,不在于虚名,而在于守护;道的真谛,不在于境界,而在于本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青冥宗主与剑冢长老并肩走了进来。
宗主看着凌尘,眼中满是赞许:“凌尘,你不必过谦。你以道心祭剑,斩灭幽冥殿主残魂,护佑了整个修真界,这份功绩,足以当得起沧澜剑主之名。”
剑冢长老也笑着说道:“而且,老夫还从沧澜剑的传承记忆中,发现了一件事。”
凌尘抬眸望去,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剑冢长老抚着胡须,缓缓开口:“千年前,初代剑主以道心祭剑,并非油尽灯枯,而是以身合道,化作了沧澜剑的剑灵,一直守护着青冥剑宗。”
此言一出,凌尘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地握住沧澜剑,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仿佛有一道温和的意念,与他的道心紧紧相连。
原来,初代剑主从未离开。
这份守护的传承,跨越千年,从未断绝。
凌尘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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