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光裹着细雨来的,雨丝细得像牛毛,落在石板路上没留痕,只把老槐树的叶子洗得发亮。小豆子撑着把蓝布小雨伞,鞋尖沾了点泥也不管,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瓜架下——那根最大的丝瓜又长了些,瓜身彻底褪了白绒毛,泛着水润的深绿,像被雨浸过的翡翠,吊在软绳上轻轻晃,连瓜尾的干花瓣都沾了雨珠,亮晶晶的。
“孙爷爷!雨没淋坏小瓜!”小豆子踮脚喊,伞沿歪了都没察觉。孙爷爷披着件旧蓑衣走来,手里拎着个竹编的小筐,筐沿还缠了圈软布:“小雨好啊,把藤叶润透了,摘下来的瓜更嫩。”他伸手摸了摸丝瓜,指尖沾了点雨珠,“硬度正好,今天摘最合适,再等就老了。”
刘爷爷扛着把木梯子跟在后面,梯子腿裹了布,怕刮坏石板路:“我搭梯子摘顶上那根,你扶着点筐。”张木匠则蹲在瓜架旁,用小锯子轻轻把缠在竹竿上的藤条松了松:“别硬扯,藤断了明年就难长了。”小宇举着新画跑过来,画纸上的丝瓜被涂成了深绿,还添了雨丝:“我把雨也画上了!摘完瓜就贴在架上!”
王奶奶端着个瓷盆站在旁边,盆里是干净的棉布:“瓜摘下来得用布擦,不能用水洗,洗了存不住。”李婶则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鸡蛋和葱花:“汤的料都备好了,摘完就回家煮,保证大家都能喝上热乎的。”
孙爷爷先伸手摘了根矮处的丝瓜,手指扣住瓜蒂轻轻转了转,“咔嚓”一声轻响,丝瓜就落进了筐里。小豆子凑过去看,瓜蒂处还渗着点透明的汁,闻着有股清甜味。刘爷爷搭好梯子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把顶上那根最大的丝瓜摘下来,孙爷爷在下面用筐接着,生怕摔了:“这根得有一斤多,够煮一大锅汤!”
小豆子忙着在笔记本上画:竹筐里的丝瓜、木梯子、缠布的梯腿,旁边写“摘瓜:轻转瓜蒂,用布擦,不水洗”。他还伸手接了根小宇递来的丝瓜,手感沉甸甸的,忍不住抱在怀里:“这瓜好滑呀!”惹得大家都笑了。
没一会儿,竹筐就装满了丝瓜,深绿的瓜堆在筐里,沾着点雨珠,看着就喜人。李婶提着筐往家走,声音脆生生的:“大家先歇会儿,半个时辰后来我家喝汤!”小豆子和小宇跟着跑,还不忘回头看瓜架——藤叶上的雨珠还在滴,空了的瓜蒂处,又冒出了小小的嫩芽,像在说“下次还来”。
半个时辰后,李婶家的烟囱飘起了烟,丝瓜鸡蛋汤的香味顺着巷口飘过来,勾得人直咽口水。大家围着桌子坐,瓷碗里盛着奶白色的汤,飘着嫩黄的鸡蛋和翠绿的丝瓜,喝一口,鲜得眉毛都要掉了。小豆子喝着汤,往笔记本里夹了片干了的丝瓜蒂,心里满当当的——这碗汤里,有雨的润,有大家的帮,还有竹院巷最暖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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