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巷的晨光刚漫过石板路,小豆子的脚步声就撞响了巷口的旧灯笼——他揣着笔记本跑过老槐树时,怀里还揣着昨晚的期待,刚到瓜架下,突然蹲下身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像圆溜溜的玻璃弹珠。
“长啦!小瓜长啦!”之前那朵雌花下的绿疙瘩,竟长成了半尺长的青丝瓜,瓜身裹着细细的白绒毛,像穿了件薄纱衣,瓜尾还带着干枯的花瓣,风一吹轻轻晃,像挂在藤上的小棒槌。旁边还有两三根小丝瓜冒了头,最小的才手指粗,青得发亮。小豆子指尖轻轻碰了碰绒毛,痒得他笑出声:“孙爷爷!小瓜软乎乎的,还长毛毛呢!”
孙爷爷拄着竹杖走来,手里拿着把小巧的竹剪,笑着拨开藤叶:“这绒毛是护着瓜的,等瓜熟了就会掉。不过藤上结太多不行,得‘疏果’,不然养分不够,瓜都长不大。”说着他指了指两根挨得近的小丝瓜,“这两根留一根,把小的剪了,剩下的才能长得壮。”竹剪轻轻碰了碰小瓜,声音轻得像怕吵醒它。
小豆子赶紧翻开笔记本,笔尖唰唰画:垂着的大丝瓜、带绒毛的小瓜、竹剪,旁边写“疏果:去小留大,保养分”。他凑过去看孙爷爷剪瓜,剪下来的小丝瓜青嫩嫩的,他小心地接过来:“这个小瓜能吃吗?”“等再长两天,炒个蛋可鲜了!”孙爷爷的话刚落,就听见小宇的喊声从巷口传来。
小宇举着张画跑过来,画上是根绿油油的大丝瓜,还画了只小蚂蚁爬在瓜上:“我把小瓜画大啦!等它再长点,我就把画贴在架上!”他还从兜里掏出个小布袋,里面装着晒干的野菊花:“我妈说这个泡在水里喷在叶上,能防蚜虫,小瓜就不会被虫咬啦!”
王奶奶端着陶瓢过来时,瓢里的水里飘着几片薄荷叶:“现在瓜要长,水得浇勤点,但不能淹着根,我在水里加了薄荷,能给藤降降温。”她绕着瓜架走,往根须多的地方浇,还伸手扶了扶垂得低的丝瓜:“别让瓜挨着地,沾了土会烂,等会儿找根绳子把它吊起来。”
刘爷爷扛着捆软麻绳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小竹篮:“我这绳软,不会勒坏瓜。”他蹲下来,用绳子轻轻绕住丝瓜中部,另一端系在竹竿上,绳打得松松的:“这样瓜能顺着长,还通风。”竹篮里还装着发酵好的黄豆肥,往根旁埋了点:“这肥劲儿足,瓜吃了长得快,还甜。”
张木匠扛着把小锯子过来,围着瓜架转了转,锯掉了几根长得乱的竹枝:“有些枝挡着光,锯了让瓜和叶都能晒着太阳,不然瓜会歪。”他还在架角加了根竹竿,“这架承重力够了,但多根竿更稳,刮风也不怕。”
晌午的太阳晒得瓜叶发亮,李婶提着竹篮过来,里面装着刚烙的葱油饼,香味裹着瓜叶的清苦飘过来:“天热,吃块饼垫垫,等这丝瓜再长几天,咱就做丝瓜鸡蛋汤,再烙个丝瓜饼,让大家尝尝鲜!”她给每个人递了一块,饼上的葱油香直往鼻子里钻,小豆子咬了一口,还特意走到丝瓜旁:“小瓜小瓜,快长大,我等着喝你做的汤呢!”惹得大家都笑了。
傍晚收工时,小豆子往笔记本里夹了根从丝瓜上掉下来的白绒毛,旁边还夹着片带锯齿的瓜叶——笔记本里已经夹满了春天的芽、夏天的藤和花,现在又多了瓜的痕迹。他抬头看瓜架,夕阳把青丝瓜染成了淡金色,吊在绳上的丝瓜轻轻晃,像在跟他打招呼。
孙爷爷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最大的那根丝瓜:“再过五六天,这瓜就能摘了,到时候咱们巷里就能喝上丝瓜汤啦!”小豆子点点头,把笔记本揣进怀里,怀里的期待比之前更满了——他好像已经闻到了丝瓜汤的清香,还有大家围着桌子喝汤时的笑声,飘在竹院巷的晚风里,甜丝丝的。
竹院巷的夕阳把瓜架的影子铺在石板路上,青丝瓜的影子藏在藤叶间,像一个个小小的绿月亮——挂在架上的嫩瓜,正抱着成熟的期待,往满巷的鲜香里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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