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距离一点二海里，深度两百米，速度五节，保持匀速。”声纳员紧盯着屏幕报告。
技术员紧接着补充：“信号特征分析显示...不是螺旋桨推进，更像是泵喷推进，或者是某种新型仿生推进方式。”
“体积比‘海神’略小，但结构更集成。”另一名分析员快速敲击键盘，“这东西的设计理念完全不同于我们已知的任何水下航行器。”
雷队长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它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速度，根本不像要发动攻击。”
“它在观察我们。”林凡凝视着屏幕上那个缓慢移动的光点，突然想起“深渊”可能下达的指令，“跟踪、监视，评估目标下潜结果。这很可能就是那个观察者B。”
索尔船长转头看向林凡：“要不要先发制人？我们还有几枚深水炸弹...”
“不，”林凡果断摇头，“保持距离，严密监控。在它没有表现出明确攻击意图前，不要率先采取敌对行动。所有防御系统保持待命，AUV收缩防御圈，重点保护母船和预定上浮区域。”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深蓝探索者”号与那个神秘的USO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对方似乎也无意靠近，只是在安全距离外像个幽灵般徘徊，冰冷的“目光”透过深邃的海水，牢牢锁定着科考船。
“这种被监视的感觉真让人毛骨悚然，”雷队长低声对林凡说，“比直接开战还难受。”
“它在试探我们的底线。”林凡目光凝重，“也在评估的价值。”
此时在“龙宫”号内，王海刚刚接收完母船传来的信息。他深吸一口气，对两名潜航员说：“外面来了不速之客，但我们不能分心。继续下潜。”
深度指示已经突破一千五百米。舷窗外的光线完全消失，只剩下“龙宫”自身灯光照亮的一小片幽暗海水。偶尔有些散发着生物荧光的深海生物被灯光吸引，好奇地靠近后又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压力壳应力数据正常，形变在预计范围内。”
“内部环境稳定，氧气浓度、二氧化碳浓度正常。”
“继续下潜，目标深度，一万零九百米。”
王海沉稳地发出指令，两名潜航员熟练地操作着控制杆。狭小的舱室内，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和三人平稳的呼吸声。与外界的紧张相比，这里反而有一种面对终极未知的专注。
时间在压抑的对峙中流逝。
“龙宫”持续下潜：两千五百米，三千米，四千米...
那个被称为“观察者B”的USO，依旧在不远处若即若离地跟随着母船。
“它在收集数据！”网络监控中心突然报告，“检测到一种非常微弱的定向广谱扫描信号，覆盖了我们整个船体，特别是下潜区域。这不是攻击性扫描，更像是在进行全面的成像分析。”
“让它扫。”林凡冷静地说，“只要不攻击，就不用理会。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保的安全。”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深渊”派来的另一个观察者。对方在评估，在等待“龙宫”下潜的结果。这反而让他稍微安心......至少暂时没有直接攻击的意图。
当“龙宫”下潜至六千米深度，进入超深渊带时，舷窗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只有永恒的黑暗和冰冷。
“所有系统运行正常。”王海的声音透过水声通讯系统传来，虽然因为深度和距离有些延迟和失真，但依旧稳定，“我们正在穿越一个复杂的水下山脊地带，避障声纳工作良好。”
“保持通讯，注意安全。”林凡回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代表“观察者B”的光点。
突然，声纳员大声报告：“目标观察者B开始下潜！深度三百米...四百米...五百米...它正朝着的下潜路径移动！”
指挥中心内顿时一片哗然。
“它要干什么？接近？”雷队长急得一把抓起通讯器，“快联系！警告他们！”
“水声通讯在深水区延迟和干扰很大！正在尝试呼叫！”通讯官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
“‘龙宫’！‘龙宫’！这里是母船！注意，不明水下目标正在向你们的位置靠近！重复，不明目标正在靠近！”
几分钟后，断断续续的回应传来：
“……母船……收到……信号……干扰……侦测到……附近……声源……正在……识别……”
王海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电流噪音，显然深海环境对通讯造成了严重影响。
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在万米水下，任何意外的接触都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
“‘龙宫’，如果情况危险，授权你们随时中止任务，紧急上浮！”林凡对着麦克风喊道，尽管他知道这指令传到“龙宫”那里可能需要时间。
屏幕上，“龙宫”的光点还在坚定地向下移动，而“观察者B”的光点，则在其上方数百米的深度同步下潜。
一场在黑暗深渊中的无声追逐，开始了。
就在这紧张时刻，医疗官冲进指挥中心：“林总！张明醒了！他说...他说要见你，有重要情报！”
林凡猛地转身：“他说了什么？”
“他说...‘观察者B’不是来攻击的，它是来...验收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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