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亦可成光”。
风起,纸鹤微微颤动,似有感应。
远处群山如墨,城池渐眠。
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映照出一片温存人间。
忽然,一道微光掠过天际。
低垂的云层仿佛被无形之手掀开一角,月光斜洒而下,照亮了旧戏台顶端那根断裂的旗杆。
它原本空荡,此刻却似有轮廓浮动,仿佛有什么正缓缓凝聚。
没人注意到,但若有心人抬头,或许会发现——
那光影之中,隐约浮现出两道剪影。
新春之夜,长安城内外张灯结彩,爆竹声如雷滚过长街。
千家万户高挂红灯笼,火光映雪,暖意融融。
这一年,没有风云录榜单,也没有所谓的“天下第一”受万人朝拜。
江湖静了,却并非死寂——而是破而后立的呼吸。
就在子时三刻,万籁俱寂之际,一个孩童忽然指着天穹惊叫起来:“天上!皮影!”
人们纷纷抬头,只见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竟无端浮现出两道剪影——一男负棺,一女执灯,身影清晰得仿佛近在咫尺。
他们并肩而行,步伐缓慢却坚定,自东向西横越天幕,穿越星河,久久不散。
没有幕布,没有烛火,更无人拉线操控,可那光影分明带着温度与意志,像是从人间记忆深处升起的灵魂投影。
老更夫拄着拐杖站在巷口,仰头望着,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他喃喃低语:“是她……把影子种进天里了。”话音落下,整条街的人都沉默了。
有人跪地合掌,有人轻声哼起那首曾在荒坡传唱的小调:“孤棺走千里,不为名与利……”
那一夜,不止长安。
边关戍楼、江南水镇、西域驼道,凡有灯火处,皆见此奇景。
有人说这是神迹,有人说是幻术登峰造极,唯有少数知情者明白——这是苏锦瑟以守影血脉为引,借天下人心为媒,将一段真实的故事刻入苍穹。
数月后,东海码头烟波浩渺,海鲨帮的商船缓缓启航。
甲板上,小豆子身穿粗布短打,腰间别着一支狼毫笔,正伏案疾书。
他翻开一本崭新的册子,封面上尚未题字,内页第一行却已落墨:
“此录无榜首,因人人皆可登临。”
他抬起头,看着岸边挥着手的女孩们——那些曾被世家操控、沦为傀儡的少女,如今穿着自己选的颜色,大声笑闹着。
她们将随船前往边关,在战火未熄之地搭起戏台,演真事,讲真人,不再歌颂虚假英雄,只为唤醒沉睡的良知。
而在远离尘世的深山茅屋中,细雨淅沥,檐下滴水成韵。
屋内炉火微明,顾夜白静坐于旁,手中擦拭着那柄从未出鞘的孤棺剑。
苏锦瑟靠在他肩头,发丝微乱,右眼依旧蒙着素巾,但神情安宁得如同终于归巢的鸟。
她望着窗外迷蒙雨雾,忽而轻声道:“你说……他们会记得多久?”
他侧首看她一眼,目光沉静如深潭。
片刻后,他握紧她的手,声音低哑却不容置疑:“只要还有人讲故事,我们就活着。”
话音落时,一盏小小的纸灯被人放入溪流,顺水漂远。
灯火摇曳,在幽暗山涧中划出一道温柔光痕,宛如星子坠河,不肯熄灭。
夜尽,晨至。
晨雾未散,真影坊草堂后院,青石微湿。
苏锦瑟独自立于木桌前,指尖轻抚一只古旧机关木匣。
她取出七枚铜片,每一片皆刻有飞蛾图样,边缘铭文隐现——似符非符,似咒非咒。
她逐一嵌入匣身凹槽,动作极缓,仿佛在唤醒某种沉睡之物。
最后一枚落下,匣心轻震,内部机括微转,竟浮现出一方微缩山川地形,雾气缭绕,方位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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