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的药喝完,又到了复查的日子。
这次沈清悦没告诉苏晚晴,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馆。
老中医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示意她坐下,手指搭上她的腕脉。
诊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树叶的沙沙声。
这一次,老中医诊脉的时间比上次长了些,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
“嗯……”他缓缓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脉象比之前有力多了,沉取也不再那么虚弱。肝气也顺了些,看来药是对症的,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沈清悦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好多了,没那么容易累,晚上睡得也踏实些。”
“那就好。”老中医点点头,拿起笔,“方子要调整一下,加强健脾补肾的部分。再吃一个月,到时候再看。”
他一边写方子一边随口问:“上次问备孕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清悦接过新药方,指尖微微收紧:“还在考虑。以现在的脉象看,如果……合适吗?”
老中医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调理讲究循序渐进。现在根基稳了些,是好事。但就像种地,土壤刚养好一点,不能急着就播最重要的种子。再巩固一个月,如果脉象能保持住甚至更好,到时候就可以开始考虑了。”
这话说得很实在,没有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也没有泼冷水。沈清悦心里有了底,认真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晚上顾晏舟回来,发现厨房里又飘起了熟悉的药香。他脱下西装外套,走到厨房门口。
“又开始喝了?”
“嗯,”沈清悦正在看火,回头对他笑了笑,“医生说有效果,调整了方子,再巩固一个月。”
顾晏舟走近,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扇子,轻轻对着药罐扇风:“还要喝一个月?”
“调理身体急不来的。”沈清悦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那片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医生说……情况在好转。”
顾晏舟扇风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他的目光深沉,像是能看进人心里去。沈清悦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好转就好。”他没再追问,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凝视只是她的错觉。
但沈清悦能感觉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敏锐得可怕,却又体贴地不去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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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四人小聚时,苏晚晴一见到沈清悦就凑过来咬耳朵:“怎么样怎么样?复查结果如何?”
沈清悦小声回答:“医生说好多了,再喝一个月药巩固。”
苏晚晴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那……是不是意味着……”
“还早呢,”沈清悦轻轻打断她,“只是说身体底子好了一些。”
周哲看着她们又说悄悄话,忍不住吐槽:“你俩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
苏晚晴立刻坐直,白他一眼:“女人的事,男人少打听!”
顾晏舟端起茶杯,目光淡淡扫过沈清悦,什么都没说。
饭后,两个女人在露台喝茶,苏晚晴还在兴奋地规划:“等你身体养好了,要是真有了宝宝,我得提前把干妈礼物准备好!你说送什么好?金锁?还是小衣服?”
沈清悦被她逗笑:“你想得太远了。”
“不远不远!”苏晚晴认真地说,“这种事就是要提前准备!对了,你还没告诉顾总吧?”
沈清悦摇摇头,看着玻璃门内正在和周哲说话的顾晏舟。他似乎有所感应,抬头望过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一刻,沈清悦忽然觉得,也许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他在等,等她准备好,等她的身体准备好,也等她的心完全准备好。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珍视着,等待着的感受,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动人。
“不急,”她轻声对苏晚晴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等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
窗外月色正好,中药的苦涩似乎都化作了对未来的甜蜜期待。
而这份期待,正随着每一天的调理,变得越来越真实,越来越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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