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殿下,”林雅保持平静,“法令冻结的是‘涉及传统水权’的土地交易。如果您出售土地但不转让水权,交易可以正常进行。”
“没有水权的土地值多少钱?”另一位地主激动地拍桌子,“买家要的就是水权!公主,您高高在上,不懂我们这些靠土地吃饭的人的难处!旱灾来了,庄稼死了,银行催债,我们不卖地怎么办?全家喝西北风吗?”
农业部长试图安抚:“政府已经启动农业贷款救助计划,可以申请延期还贷……”
“延期不是减免!利息还在滚!”一个年轻地主站起来,“公主,您知道现在黑市水权交易的价格吗?一公顷土地的附属水权,能卖到五千美元!您冻结交易,等于从我们口袋里抢钱!”
林雅等所有人都说完,才缓缓开口:“各位,我理解你们的困境。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买家愿意出高价购买水权?”
她调出地图:“过去两个月,沿湄公河支流的土地交易中,73%的买家是这十五家新公司。”她指向屏幕上的名单,“而他们的资金,来自同一个离岸信托。这个信托的背后,是试图控制柬埔寨水资源的跨国资本。”
瓦拉亲王皱眉:“商业买卖,你情我愿。谁出的钱多,我就卖给谁。”
“但如果他们控制水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提高灌溉水费呢?”林雅反问,“或者,如果他们只为自己控制的土地供水,而切断其他土地的灌溉渠道呢?”
她展示了一份合同样本——玛雅·陈从越南类似案例中获取的:“这是越南同塔省的一份水权收购合同,附加条款规定:‘卖方及后代永久放弃从该水源取水的权利,违者每取一吨水罚款一百美元’。一旦签字,农民就永远失去了祖先传下来的用水权。”
议事厅安静下来。
“我不是要剥夺你们的财产权,”林雅声音清晰,“而是要保护更重要的东西:水的公共性。一旦水权被私有化、证券化、商品化,最终受害的是所有依赖土地生存的人——包括你们自己。”
一位一直沉默的老地主忽然开口:“公主,我的村子在菩萨省。三年前,有个外国公司来买水权,出的价很高。我没卖,但邻居卖了。现在那个公司控制了村里的水渠,我取水要交钱,一季稻子的利润三分之一都交了水费。”
他颤巍巍地站起:“我后悔啊……可邻居更惨,他把水权卖了,现在想种地都没水,只能把地租给那个公司,自己进城打工。公主,您做得对。水不能卖,那是老天爷给所有人的。”
真实的故事最有力量。年轻地主们开始动摇。
瓦拉亲王依然强硬:“但我们的债务是现实的!如果三个月后旱情更严重,地价跌得更低,损失谁承担?”
“王室基金会愿意提供过渡性贷款。”林雅推出方案,“以土地为抵押,但利率只有商业贷款的一半,且旱灾期间只还息不还本。同时,基金会将投资建设集体灌溉系统,降低大家对单一水源的依赖。”
她环视所有人:“这不是让你们牺牲,是帮你们渡过难关,同时守住更重要的东西——土地的完整权、水的使用权、子孙后代的生存权。”
司法部长补充:“三个月后,新法律将出台。水权将作为独立权益登记,可以有限制地转让,但必须保障原土地所有者的基本用水需求。这意味着,你们既可以获得水权收益,又不会失去根本。”
条件优厚,既有短期救济,又有长期保障。
大部分地主开始点头。但瓦拉亲王仍然盯着林雅:“公主,您为什么这么坚持?王室本可以不管这些麻烦事。”
林雅沉默片刻,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西哈努克太皇在田间与农民交谈。
“这是我的曾祖父。”她轻声说,“1953年独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柬埔寨的土地属于耕种它的人,水属于需要它的人。’这是他写进宪法的承诺。”
她抬头:“六十年过去了,这个承诺正在被资本侵蚀。而我,作为诺罗敦家族的女儿,有责任守护这个承诺——不是为权力,是为良心。”
瓦拉亲王长久地注视着她,最后缓缓起身,微微躬身:“公主,您有您曾祖父的眼神。我……撤回抗议。我的家族,愿意配合法令。”
其他地主纷纷跟随。危机暂时化解。
但林雅知道,真正的考验是旱情本身——如果未来三个月没有雨,所有承诺都会在干裂的土地上化为尘埃。
傍晚,谢洛琛从新加坡返回,带回了好消息:星洲银行同意合作,首批三亿资金已被冻结。同时,艾米丽从瑞士传来紧急情报:
“卡特尔五大家族内部分裂加剧。杜瓦尔家族(瑞士)和罗斯柴尔德分支(英国)主张止损,退出东南亚,集中资源在非洲和中东。三井旁系(日本)和洛克菲勒关联(美国)坚持继续投入,认为湄公河流域的长期价值值得短期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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