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儿意识沉落的瞬间,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冽的灵气——那是何首乌绽放时独有的香气,混着淡紫色花瓣的微甜,像极了她初遇何羽尘时,古林里弥漫的气息。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心口的蛊痛虽被灵气压制,却仍像细密的针,时不时刺得她神智发颤。
“念儿!念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失而复得的慌乱。花念儿艰难地掀开眼缝,模糊的光影中,何羽尘的脸渐渐清晰——他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淡绿灵气,长发垂落在肩,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盛满了焦急,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温度。
“师……父?”花念儿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她想抬手触碰他,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无法动弹。蚀魂蛊的余威还在,哪怕有何首乌灵气护着,她的四肢仍有些僵硬。
“我在。”何羽尘握住她的手,将自身本源灵气缓缓渡入她体内,淡绿灵气顺着她的经脉流转,心口的刺痛瞬间缓解了大半,“对不起,我醒得太晚,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一旁的玄玥和墨尘也松了口气。玄玥快步上前,检查花念儿的脉象后,脸上露出喜色:“何殿主的本源灵气与何首乌灵气相辅相成,暂时压制了蚀魂蛊的活性!只是蛊虫已与念儿姑娘的神智绑定,若想彻底清除,还是需要清心雪莲。”
“清心雪莲?”何羽尘眉头微蹙,看向玄玥,“在哪里能找到?”
“在秘境的绝情崖。”玄玥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可绝情崖常年被魔气笼罩,还有幻象陷阱,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过。而且要取雪莲,必须通过‘绝情试炼’——那试炼会勾起人内心最痛苦的回忆,若是勘不破,就会永远困在幻象里。”
花念儿听到“绝情试炼”,心中一紧。她想起之前蚀魂蛊制造的幻象——何羽尘冷漠地说“收你为徒只是利用”,那画面至今仍让她心口发痛。若是试炼勾起的是这段回忆,她真的能勘破吗?
何羽尘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我陪你去。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不行!”墨尘立即反对,“暗魔盟刚被击退,说不定还在暗处蛰伏。何殿主刚醒来,本源灵气尚未完全恢复,若是你们都去绝情崖,秘境和古林就无人守护,一旦暗魔盟再来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玄玥也点头附和:“墨尘师兄说得对。而且何殿主的灵气能暂时压制蛊虫,我们或许能想别的办法。我爹的手记里提到,跨时空何首乌的果实有净化邪祟的功效,只是果实需要十日才能成熟。我们可以等果实成熟,再配合心灯红光,说不定能替代清心雪莲。”
花念儿看着何羽尘眼中的担忧,轻声说:“师父,我们就等十日吧。若是果实能清除蛊虫,就不用去绝情崖冒险了。而且……我也想多陪你几天。”
何羽尘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中满是温柔:“好,听你的。这十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护你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古林成了最安稳的避风港。何羽尘每日都会用本源灵气滋养花念儿的经脉,帮她压制蛊虫;玄玥则守在何首乌旁,记录果实的生长情况,偶尔调配灵液,帮何羽尘恢复本源;墨尘依旧带领仙门弟子和雪灵妖巡逻,只是他会特意减少巡逻范围,确保能第一时间赶回古林支援。
花念儿的身体渐渐好转,蛊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她会靠在何羽尘怀里,听他讲千年前的仙域往事——他曾在昆仑雪巅斩过魔物,曾在东海之滨救过渔民,也曾在墨渊书院教过弟子。那些故事里,没有冷漠,没有利用,只有一个心怀天下的修士的温柔。
“师父,你以前是不是很孤独?”花念儿轻声问,手指轻轻划过他袖口的藤蔓纹绣。
何羽尘低头看着她,眼中泛起柔光:“以前是,直到遇见你。”他顿了顿,补充道,“第一次在古林见到你,你抱着受伤的小狐狸,眼神里满是倔强,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花念儿的心像被温水浸泡,暖暖的。她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轻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冷冰冰的,可后来发现,你只是不擅长表达。”
两人相视而笑,古林里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泛着温暖的光晕。何首乌的果实渐渐从淡绿变成淡紫,眼看就要成熟,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危机即将过去。
可第七日深夜,古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动——不是黑袍人的厮杀声,而是一阵诡异的笛声,笛声阴冷刺耳,像是能穿透人的神智。花念儿正靠在何羽尘怀里打盹,听到笛声后,突然浑身一颤,心口的蛊虫开始疯狂躁动,眼前瞬间出现幻象。
“念儿!”何羽尘立即将本源灵气注入她体内,试图压制蛊虫,可这次,灵气刚触到蛊虫,就被一股黑色的力量反弹回来。
玄玥和墨尘也被笛声惊醒,玄玥脸色骤变:“是‘摄魂笛’!暗魔盟用笛声刺激蚀魂蛊,想让念儿姑娘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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