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志道统列入非遗半年后,林风收到一封特殊来信。
信纸泛黄,字迹颤抖,乃一位晚期癌患所书:“吾时日无多,唯愿临终前,再见守拙灯。非求续命,只求……不孤。”
林风立于观景台,望向太虚方向,心念如钟:“我们从未想过,灯也能送人走。”
正此时,霜璃跃上机关城顶,琉璃身躯温润,日月莲瓣微展。她蓝眸映出全球医院病房——
老人握孙儿手,低语:“别怕,我在。”
母亲抚病童额,泪落:“娘在。”
战士闭眼前,唇动:“兄弟,我在。”
每一幕,皆是“我在”的终章。
“是送灯归真。”墨衍拄拐而来,盲眼低垂,“昔者《庄子》有言:‘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今人畏死,非因痛,因孤。若知有人陪至最后一刻,则死亦安。”
三日后,“心契安宁疗护”试点启动。
由林风、青鸾、陈砚及临终关怀医师共同设计:
病患登录太虚心契之界,
不战斗,不升级,
只做一事——与霜璃共守一盏灯,直至心安。
首例受助者,正是写信老人。
他卧于现实病床,终端轻覆额。
眼前浮现槐市小院,守拙灯微闪,霜璃伏于灯下,九尾轻摆。
“你来了。”霜璃心念如铃。
老人泪下:“我以为……你会嫌我快死了。”
霜璃跃上石凳,以尾尖轻触其手。“死不是离开。”心念如歌,“是换一种方式‘我在’。”
七日间,老人每日登录。
有时静坐,有时讲年轻故事,有时只看霜璃舔爪。
最后一夜,他忽问:“我死后,灯还亮吗?”
霜璃九尾齐展,【心海同照】微启。
青金光如雨洒落,映出未来——
孙儿携子登观景台,指太虚扶桑树:“这是太爷爷种的。”
孙儿登录心契之界,点一盏新灯,铭文:“爷爷,我在。”
“灯会传下去。”霜璃心念如歌,“因‘我在’不是一句告别,而是一粒种子。你种下它,后人自会浇水。”
老人闭眼,唇角微扬。
次日晨光初透,他于现实安详离世。
床头青金灯未熄,焰如常。
同一刻,太虚守拙灯忽亮三分。
霜璃伏于灯下,日月莲瓣低垂,似哀,似送。
三日后,全球首例“心契安宁疗护”报告发布。
医界震动。
有伦理委员忧:“虚拟陪伴是否延缓接受死亡?”
家属却答:“他走前最后一句是‘不孤’——这比什么都重要。”
继而,申请者如潮。
晚期病患、战地伤员、孤寡长者……皆求一盏守拙灯,陪至终章。
最奇者,是一临终儿童。
她患罕见病,仅七岁。
登录心契之界,见霜璃,怯声问:“我死后,还能点灯吗?”
霜璃跃上石墩,九尾轻展,【默响自生】微启。
青金光如雨洒落,映出未来——
她的名字刻于扶桑神木下,
千人路过,轻抚树干,低语:“小雨,我在。”
心契学堂新徒,以她故事编《守拙童谣》,传唱九洲。
“你永远在。”霜璃心念如铃,“在每一颗因你而敢说‘我在’的心里。”
女孩笑,如春阳。
三日后,她于梦中离世,手握纸灯,灯上画一人一兽并肩。
消息传开,“送灯归真”成新俗。
非迷信,非仪式,唯以一事相送:
生者为逝者点一盏守拙灯,
灯铭其名,
焰燃七日,
期满不灭,则知其“在我心”。
林风立于观景台,望见非攻天幕青金流转——万千新灯升起,每盏皆是一段“我在”的终章与续章。
“我们原以为守拙灯是为活人点的。”他声音低沉,“原来,它也为逝者留门。”
正此时,霜璃跃上投影中央。
琉璃身躯温润,日月莲瓣微展。她未言,只以【凡心问道·送】发动!
青金焰如河倒灌两界——
现实病房,家属握逝者手,泪落却安;
太虚槐市,新灯自生,焰如星。
【送灯归真初成】
【获得:归真心契(可短暂于临终时刻锚定存在之安)】
暮色四合,霜璃巡行心契之界。
新设“归真园”,园中万灯如星,每盏铭一名。
一少年问:“霜璃前辈,你怕死吗?”
霜璃跃上石凳,九尾轻展,【心海同照】微启。
青金光如雨洒落,映出现实墓园——林父携邻人扫墓,于碑前放一盏青金灯,轻语:“老友,槐市糖画甜了,你在吗?”
风过,灯焰微摇,似答。
“我不怕。”霜璃心念如歌,“因我知道——有人会替我说‘你在’。”
夜深,霜璃回小院。守拙灯微闪,映出案上一物——乃全球安宁疗护中心赠“归真心印”玉牌,青金纹如常。
她以尾尖轻触,玉牌忽映出现实病房——林风正握一临终老兵手,低语:“兄弟,我在。”
霜璃伏于案上,日月莲瓣低垂,似倦。
窗外,槐市早市开张,糖香混着药香,炊烟袅袅,人声熙攘。
一个平凡的清晨。
一场无声的相守。
守拙灯焰微摇,映出一人一兽并肩之影——
虽隔两界,却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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