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轻响,乌鸦雕像的双眼(主要是那颗红晶石眼睛)骤然亮起暗红色的微光。同时,雕像前方的空气中,投射出一片清晰的三维立体影像。
影像中呈现的,是一艘船。
一艘巨大、狰狞、充满冰冷机械美感与异界科幻风格的……星舰。
它有着流线型的银灰色舰体,两侧延伸出仿佛猛禽翅膀般的尖锐侧翼,舰首是层层叠叠、闪烁着危险蓝光的能量阵列,舰身布满了各种不明用途的炮口、发射井、以及散发着幽光的能量纹路。影像下方,还有一行行滚动的、用帝国通用语和另一种奇特方块字(林枫瞥了一眼,低声说“是汉字”)标注的数据参数:
“歼星舰·‘寂静仲裁者’原型机(1:比例模型展示)
主炮:阳电子破城炮(理论射程:100公里,对城级别)
护盾:联合立场护盾(可抵御传奇级魔法饱和轰炸)
特殊功能:广域精神压制力场、战略威慑存在宣告
动力:暗物质反应炉(伪)
状态:全新,未激活,附带操作手册(简版)及一年原厂保修
注:本产品为概念验证模型,实际效果可能存在误差,最终解释权归制造商所有。”
影像还贴心地在旁边用小字标注了参考对比:旁边是一个微缩的、同样按比例显示的帝都皇宫立体图。在那艘巨大“歼星舰”的映衬下,皇宫仿佛成了一个精致的玩具模型。
整个影像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缓缓淡去。乌鸦雕像眼中的红光也随之熄灭。
店里一片寂静。
苏小柔端着茶壶的手停在半空,小嘴微张。
柜台后假装算账、实则竖起耳朵的欧阳轩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瞪得溜圆:“卧槽!好大的船!能开吗?能打架吗?”
地下室入口,林枫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正推着眼镜,死死盯着那个已经恢复原状的乌鸦雕像,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与极度困惑交织的光芒。
林晓月沉默了三秒。
然后,她缓缓抬头,看向那个依旧保持着谦恭笑容的“灰隼商会”代表,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
“所以,你们商会的‘解决方案’,就是……卖给我一艘歼星舰?模型?”
“准确说,是‘寂静仲裁者’原型机的完整建造蓝图、核心部件、以及……启动密钥。”男子纠正道,语气带着一种推销高档奢侈品的矜持,“只要阁下拥有足够的资源——比如,帝国皇家魔法研究院的全力配合,北境矮人氏族最顶尖的工匠,至少三处大型富魔晶矿脉的十年开采权,以及……大约相当于帝国全年财政收入百分之三十的启动资金——在敝商会技术顾问的指导下,预计五到八年内,您就能拥有一艘真正的、足以让任何噪音源彻底‘安静’下来的终极兵器。”
他顿了顿,补充道:“届时,无论是两位皇子殿下之间的小小分歧,还是帝国境内任何不服管束的‘杂音’,在‘寂静仲裁者’的战略威慑下,都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帝国将重归真正的、高效的宁静。而阁下,作为这宁静的缔造者与掌控者,其地位将无可动摇。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他又按了一下乌鸦雕像,另一段影像投射出来,这次是一些快速闪过的、看起来极其复杂精密的机械结构图、能量回路设计、以及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公式。影像最后定格在一行加大加粗的广告语上:
“影鸦科技,专治各种不服。选择我们,选择清净未来。”
林晓月端起苏小柔刚刚倒好的、冒着袅袅热气的“迷雾森林”,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口。
“造价,帝国年收入的百分之三十?耗时,五到八年?”她放下杯子,看向男子,“还要搭上魔法研究院、矮人、矿脉……你们这‘解决方案’,成本是不是高了点?而且,等这东西造好,黄花菜都凉了吧?说不定到时候两位皇子自己都和好了,或者老头……皇帝陛下又琢磨出新的‘晨跑打卡’项目了呢?”
男子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干咳一声:“阁下,战略威慑的意义在于其‘存在’,而非立刻使用。只要项目启动,消息传出,就足以改变力量对比,震慑宵小。至于时间……对于帝国万年的基业而言,五到八年,弹指一挥间。而且,敝商会可以提供分期付款方案,以及……技术入股的选择。如果阁下愿意以‘皇城区临时管理委员会’未来的部分权益作为抵押……”
“打住。”林晓月抬手制止了他,揉了揉眉心,脸上写满了“心累”,“我说,你们老板……‘影鸦’是吧?他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还是传奇小说看多了?”
她指着那个乌鸦雕像:“搞这么大一个玩意儿,就为了吓唬两个还在为‘甜点分配’和‘蜘蛛恐惧症’头疼的皇子?有这闲钱和功夫,直接给他俩一人送一仓库蜂蜜姜糖和特效驱蛛香囊,说不定效果更好,还便宜。哦对了,你们好像还真卖过驱虫仪?那玩意儿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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