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紊乱的早朝”如同一场席卷皇宫的、高浓度的荒诞风暴,来得突兀,去得也快,却在所有亲历者的身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混合着困惑、惊悚与莫名羞耻的深刻烙印。
朝会结束后,金銮殿内久久无人言语。大臣们彼此交换着眼神,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茫然和“我刚才是不是集体做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梦”的自我怀疑。身体似乎恢复了正常,朝服不再闪烁,玉笏触手温润,但那墨绿色的“黑板”、白色的“粉笔字”、以及那位威严胜过陛下、训人逻辑严密到让人无法反驳的“女先生”的影像和话语,却如同附骨之疽,在脑海中反复回响。
尤其那句“上课不听讲,作业不完成,问你问题就说不会?那要你这学生何用?站着!好好听着!”,仿佛带着某种“课堂规则”的诅咒,让几位平日里最是古板严肃的老臣,在之后的好几天里,都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听到稍微大点的响动就心头一凛,仿佛随时会被点名。
大皇子亚瑟是被人半搀半扶弄回府的。回到自己书房后,他屏退左右,独自对着墙壁呆坐了整整一个时辰。脸色从铁青到煞白,再到一种混合着暴怒、屈辱和深深无力的潮红。他试图回忆,试图理解,试图将那混乱的十几分钟从记忆里剥离、分析,但得到的只有一片混沌和刺痛。唯一清晰的是那个女人(老师?)冰冷的眼神,和那句“上来做题”的命令。这比任何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朝堂上的唇枪舌剑,都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甚至隐隐恐惧。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不讲道理、不按常理出牌的“规则”力量。
“查!给本宫查!”他终于爆发,一拳砸在厚重的紫檀木书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龙眠废墟!时空紊乱!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谁?!是兰斯搞的鬼?还是那个林晓月?!或者是……‘影鸦’?!”他语无伦次,声音嘶哑,眼中布满了血丝。
幕僚“灰隼”战战兢兢地领命而去,但他心里清楚,这种涉及时空法则和异世界信息的诡异事件,早已超出了普通情报探查的范畴。
二皇子兰斯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没像亚瑟那样暴躁,而是将自己关进了那间真正的、布满防御结界的秘密画室。他烧掉了所有近期创作的、带着朦胧情愫和纠结线条的画稿,试图用这种方式“净化”混乱的思绪。但当他拿起画笔,想要重新描绘记忆中那抹慵懒身影时,笔尖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勾勒奇怪的几何图形和力学符号(f=μN?),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句“注意力集中!看黑板!”。
兰斯丢开笔,捂住脸,发出一声挫败的低吟。这都什么事儿!他精心策划的“真爱考验”变成了被一拳超人抢怪的闹剧,现在连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偷偷画个画,都要被异世界的物理老师精神污染!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触怒了某位掌管“戏剧性”和“尴尬”的神明。
皇帝劳伦斯七世,大概是所有人中恢复最快,也是……兴致最高的一个。
“有意思!真有意思!”回到寝宫后,皇帝一边吃着御厨新呈上的、据说是“压惊用”的甜汤(他坚持要叫“课后甜品”),一边对假装打瞌睡的福斯特眉飞色舞地描述,“老家伙,你是没看见,亚瑟那小子,脸都绿了!被那女先生训得跟个鹌鹑似的!还有兰斯,手里那笔掉地上的样子,哈哈!朕好久没看到他们俩这么……嗯,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福斯特抱着他的暖手炉(现在是正常的暖手炉了),眼皮都没抬:“陛下,您就乐吧。老臣现在只想回家睡觉,梦里可千万别让老臣背课文……”
“背课文?”皇帝眼睛一亮,“哎,你说,要是真能把那女先生请来,给朕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有那帮整天之乎者也、争来吵去的老家伙们,上上课,讲讲道理,会不会天下太平得更快点?”
福斯特终于睁开一只眼,慢悠悠地说:“陛下,您要是真把她请来,恐怕第二天,朝堂上就剩不下几个能站着说话的了。都得到教室后面罚站去。”
皇帝哈哈大笑,笑完,眼神又变得深沉了些:“这次的事,不简单。龙眠废墟……时空紊乱……还偏偏连着那么个……奇怪的地方。老家伙,你说,这跟之前那些事,有没有关联?”
福斯特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沉默片刻,缓缓道:“西南边境,龙眠废墟,是上古战场,时空本就不稳。有人能引动那里的力量,制造出如此规模的紊乱,甚至能短暂连接另一个……‘界’,其心可诛,其能可怖。陛下,风雨欲来啊。两位殿下经此一事,恐怕……会更急。”
皇帝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福斯特说得对。这场荒诞的“早课”,非但没有缓解矛盾,反而像一桶冰水,浇在了原本就烧得通红的铁块上——表面似乎降温,内里却可能因为剧烈的温差而变得更加脆弱、易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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