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宣布要“搞点新意思”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江静书新买的波斯地毯上,尾巴尖百无聊赖地拍打地面。
“好——无——聊——”它拖长了声音,金瞳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每天都是修星星、调因果、安抚受伤的猫狗……本喵需要一点刺激!一点创意!一点……跨次元的娱乐!”
江静书正整理这个月的救助档案,头也不抬:“你又想给谁绝育?”
“低端!太低端!”旺财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胡须兴奋地抖动,“本喵这次要玩大的——让佛菩萨集体穿JK制服,用少女时代的《Gee》旋律唱《金刚经》!”
档案夹“啪嗒”掉在地上。
江静书缓缓转过头,表情介于“你疯了”和“我幻听了”之间:“……什么?”
“你看啊!”旺财跳到书桌上,爪子在空中比划,“现在的佛法传播太死板了!法会、念经、打坐——年轻人谁爱听?
我们要与时俱进!跨界融合!
用最潮的方式传播最古老的智慧!”
它爪子一挥,空中浮现出投影画面:
观音菩萨穿着水手服配格子短裙,手持杨柳枝当应援棒;
地藏王菩萨戴着猫耳发箍,
坐骑谛听被打扮成彩虹独角兽;
文殊菩萨的狮子烫了卷毛,
普贤菩萨的白象鼻子上系着蝴蝶结……
背景音乐是《Gee》的洗脑旋律,但歌词被魔改了:
【Gee gee gee gee baby baby baby(合十)】
【一切有为法(转圈)】
【如梦幻泡影(比心)】
【如露亦如电(wink)】
【应作如是观(抛飞吻)】
江静书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怎么样?!”旺财眼睛亮得吓人,“佛光普照也要有节奏感!
业力净化也要有舞蹈点! 我连应援色都想好了——业力灰褪色成功德金渐变!”
旺财是行动派。当晚子时,它就召开了“三界娱乐化改革紧急会议”。
江静书被它用梦境传送的方式“拽”去旁听。会场设在云层之上的金色莲台,到场的有:
一脸无奈的观音(已经被迫换上了粉白配色的JK,裙摆缀满莲花纹)
生无可恋的地藏(猫耳发箍下的脸写满“我想回地狱”)
试图用扇子遮脸的文殊(但他的狮子已经欢快地跟着节奏甩尾巴了)
还有几十位罗汉、护法,个个表情复杂得像吃了过期的舍利子
“诸位!”旺财跳到中央讲台——一个漂浮的彩虹云朵,“时代变了!众生沉迷短视频、偶像打榜、虚拟主播!我们再用老办法讲经说法,谁听?!”
观音小声:“可是造物主大人,这服装……”
“这叫文化适应!”旺财理直气壮,“唐朝的菩萨还穿璎珞戴宝冠呢!
现在21世纪了,穿个JK怎么了?!佛性无相,服装只是载体!”
地藏叹气:“那《Gee》的旋律……”
“洗脑!传播快!”旺财爪子一拍,空中响起改编版的副歌:
【A-ha! Listen to my 佛法 baby(敲木鱼)】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甩袈裟)】
【最近可是很烦恼呢(摸头杀)】
【业力什么的 Gee gee gee let it go!(撒金粉)】
一位老罗汉捂住胸口:“老衲……老衲心绞痛……”
“那是业力在松动!”旺财睁眼说瞎话,“看!跟着节奏拍手!拍一下消一层业!”
迫于造物主的淫威(以及旺财威胁要给他们坐骑的尾巴染成荧光粉),菩萨们开始了排练。
首场“JK菩萨除业力巡回演唱会”定在三天后的中元节。
“选这天有深意!”旺财给江静书解释,“中元节鬼门开,恶灵最多。我们这时候开唱,用爱与节奏超度他们!”
宣传海报是旺财亲自设计的:观音比着剪刀手,
文案是【这个中元,让我用Gee的节奏,净化你的业力吧~】。
地藏被迫营业的照片下写着【地狱不空,打榜不止!】。
开演前一小时,江静书站在云层后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观众——不只有人类,还有飘浮的亡灵、蹲在屋檐上的妖怪、甚至有几只迷路的独角兽。
“这真的……有用吗?”她小声问。
“绝对有!”旺财正在给文殊的狮子涂爪爪美甲(闪粉金色),“科学研究表明,快乐的频率最能瓦解负面能量! 恶灵为什么恶?缺爱!缺快乐!我们给他们一场视听盛宴,让他们笑着被超度,多好!”
开场倒计时。
音乐响起。
江静书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观音领舞,杨柳枝当指挥棒,水手服裙摆飞扬。
背景是不断变换的经文全息投影,但字体是可爱的圆滚滚体。
地藏不情不愿地跟着跳,但他的谛听独角兽玩得可嗨了,蹄子踩着节奏,每踩一下,身上就飘出金色光点——那是实体化的业力净化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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