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水交汇的第七次震荡来了。
我指尖的银光已经凝成一线,像一根细到看不见的针。丹田里那点混沌灵珠的余温被我猛地引爆,时空神镯发出一声低鸣,裂纹中渗出微弱的光。这声音很轻,但在地脉深处却像敲响了一口钟。
银针顺着地脉塌陷的轨迹刺入,直奔蓐收掌心与大地连接的位置。我不是要伤他,而是切断金行之力的源头。他的手掌还贴着地面,金光剧烈跳动,汗水滴落的瞬间就被灼热蒸发。
就在心跳第七下的刹那,银针入地。
我催动最后一丝神识,在节点内部模拟“金生水”的反向运转。虚假的能量回流立刻触发大阵的自我调节机制,它以为哪里出了错,开始自动调集力量去填补漏洞。可这个漏洞是我造的,越补,压力越大。
蓐收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察觉到了不对,想抽手,但已经晚了。节点内部的承压结构正在扭曲,金气无法顺畅输出,反而被水煞的寒流倒灌进来。他张了嘴,似乎想喊什么,可声音卡在喉咙里。
地脉发出一声闷响。
像是某种东西断了。
空中盘古投影的轮廓剧烈晃动,原本稳定的暗金裂缝收缩了一截,光芒明灭不定。十二祖巫站位齐齐一颤,脚步出现了半步错位。
帝江第一个反应过来。
“共工!接住金行缺口!”
共工立刻抬手,寒流从掌心涌出,顺着地脉流向金行区域。他试图用水行之力暂时替代断裂的金气循环,维持大阵运转。这一招不算笨,甚至可以说应对得当。
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混沌感知牢牢锁住那股寒流的走向。它没有直接进入破损节点,而是被迫绕行——绕过了句芒所在的木气阵眼旧伤处。那里曾被我上一轮攻击震裂,虽已封住,但地脉结构依旧脆弱。
现在,两处破绽被一条能量流连了起来。
我嘴角微微扬起,没再动。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五脏像是被压碎后又塞回体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右臂垂在身侧,指尖还在冒烟,那是时空之力透支后的残留灼烧。
可我不需要再出手了。
大阵自己会撕开自己。
共工的寒流刚冲过木气节点,地脉就出现了新的塌陷。比之前更深,持续时间更长。那不是外力造成的,是内部能量失衡引发的连锁反应。金气断,木气虚,水行强行贯通,等于把三股不同频率的波硬生生揉在一起。
节奏乱了。
第九轮的循环本该结束,可第十轮的能量还没启动,第八轮的余波还在震荡。大阵的运行节拍开始错乱,像一台齿轮卡住的机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祝融的火焰偏移了位置,原本应该与共工对冲的力量斜射出去,擦过玄冥布下的冰晶屏障。三道冰链当场炸裂,碎片飞溅。玄冥脸色一白,急忙后退半步,重新结印稳住残阵。
后土双手按地,试图用土行之力填补空缺。可她刚调动灵力,脚下的土地突然反震了一下。她眉头一皱,低声说:“土气……在反噬。”
帝江站在中央,目光扫过所有人。他的眼神依旧冷,但额角有汗滑下。他察觉到局势失控了,却找不到突破口在哪。他们十二人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没人正面攻阵,阵法却自己崩了一角。
我缓缓抬头,视线从蓐收身上移到帝江脸上。
“你们修的是力。”我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卷走,但每一个字都清晰传了出去,“我破的是律。”
话音落下,蓐收终于撑不住了。
他双膝一弯,单膝跪地,掌心贴着的地脉彻底黯淡。金行节点熄灭,那一片区域的土地瞬间干裂,蔓延出蛛网般的缝隙。一道沉闷的轰响从地下传来,像是某种根基断裂的声音。
十二祖巫同时变色。
帝江猛地看向我,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惊意。不是愤怒,不是轻视,而是真正的不安。他意识到我不是靠蛮力破阵,而是一步步算准了他们的节奏、属性、站位、修复方式,然后轻轻推了一把,让他们自己把自己毁了。
“阵……”后土的声音低了下来,几乎是在自语,“不稳了。”
没有人回应她。
共工还在努力维持寒流输送,可水流已经开始打旋,不再笔直前行。祝融的火焰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句芒站在原位,脸色发青,木气节点虽然未破,但周围的压力正在不断挤压它的稳定性。
帝江抬起手,想要下令调整阵型。
可他刚开口,十二人的脚步又是一乱。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没能踩准节拍。大阵的律动已经脱离掌控,他们越是想纠正,越容易出错。就像一群人原本齐步走,突然有人快了半拍,结果所有人都开始踉跄。
我闭上眼,靠意志撑住坐姿。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手指都无法抬起。但我知道,这一击的效果不会立刻消失。大阵的结构性缺陷已经形成,哪怕他们现在换阵,也需要时间重组能量循环。而这个时间,就是我的机会。
远处,蓐收慢慢抬起手,看着掌心焦黑的痕迹。那是反噬留下的伤。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握紧,指节泛白。
帝江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掩饰眼中的忌惮。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
风从焦土上刮过,带起一缕灰烬,落在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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