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我没有睁眼。
呼吸很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有刀子在肋骨间刮动。左臂的伤口已经不再喷血,只是不断渗出暗红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在焦土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我能感觉到大阵的变化。
十二祖巫重新站定后,能量流转的节奏变了。他们开始校准每一次力量输出,节点之间的衔接更加紧密。之前被我打出裂痕的地脉已经被封死,土行之力层层叠压,冰晶符文如锁链般缠绕其上,阻止任何外力渗透。
但我没停。
只要心跳还在,混沌感知就不会断。
我将最后一丝神识沉入地底,不再去看那些明面上的能量流动。现在看不到了,他们遮得很严。可再深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就像钟声停了,余音还在震动。
我捕捉的就是这股余震。
九次心跳为一轮,第七次时震荡最强。我用这个节拍去测每一道回响的衰减速度。句芒那边的木气节点虽然受过伤,但现在守得极严,波动整齐,没有破绽。共工与祝融交汇处的冲击依旧猛烈,但他们的力量已被提前引导分流,不再产生错乱。
直到我注意到蓐手的位置。
金行阵眼附近的地脉,在震荡余波传到时,恢复得比其他地方慢了半拍。不是能量弱,而是回流滞涩,像是管道堵住了,水冲过去后退得也慢。
这不对。
五行相生相克,金能生水,本该顺势承接共工的寒流才对。可这里的金气非但没有引导,反而像是在硬扛。
我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又强行聚焦。
远处,蓐收站在阵位上,双掌贴地,金光从掌心涌出,灌入地脉。他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些,额角有细汗渗出,虽未动摇,但气息起伏略显急促。
他在撑。
不只是他,整个大阵都在调整结构,把原本均匀分布的压力往某些点集中。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补住漏洞,却不知道——越是用力,破绽越容易暴露。
我闭上眼,改换方式。
既然不能直接探查,那就借力反照。
下一次火水交汇前,我把混沌感知转向祝融与共工交击的方向。当灼热与寒流再次碰撞,那股冲击波顺着地底扩散开来,我紧盯它在金行区域的反射轨迹。
果然。
冲击波抵达蓐兽脚下时,地脉出现了短暂塌陷。不是断裂,也不是破裂,而是一种微不可察的凹陷,持续不到一息就被土行之力填平。若不是用混沌感知细察,根本无法发现。
但这说明了一件事:金行节点承受不住这种高频冲击。
他们用加固的方式掩盖问题,却没有解决根本。就像墙裂了,糊上一层泥,看着完好,其实里面已经空了。
我心中有了判断。
这不是单纯的弱点,而是结构性缺陷。木气节点是因旧伤未愈,而金气节点,则是因为属性冲突导致承压失衡。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一个可攻,一个可诱。
若能同时扰动两处,让大阵在短时间内承受双重错乱……
念头刚起,识海一阵刺痛。
玄冥布下的冰晶符文开始主动释放寒潮,干扰地脉中的能量传导。我的感知刚延伸一段,就被冷意刺中,像是针扎进脑仁。
我咬牙收回神识,额头冷汗滑落。
不能再贸然试探了。他们已经在防我这一类手段。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指尖微微发颤,残存的时空之力被压缩在指腹,像一根绷紧的弦。刚才那一击耗尽了大部分力量,现在剩下的,只够一次出手。必须更准,更狠。
但我还不急。
真正的机会,不会出现在混乱中,而是在规律里。
我开始用手指轻叩膝盖,一下,一下,跟着心跳的节奏。九次为一轮,第七次为峰。我在识海中画出三条线:一条是火水交汇的震荡周期,一条是木气节点的修复间隙,另一条是金行区域的承压极限。
三者交汇的时间点,只有一个。
第九轮,第七次心跳落下时。
那时,火水之力正猛,木气节点因前次损伤仍有细微震荡未平,金行区域则会被冲击波再度压迫至临界。三处同时处于最不稳定状态,哪怕只差半息,也能引发连锁反应。
我缓缓将右手指尖的银光推入经脉深处,藏于丹田边缘。那里还有一点混沌灵珠的余温,虽不足以支撑神通运转,但能让这一击多一丝延续。
身体越来越沉。
五脏像是被碾过一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腥甜。我靠意志撑着坐姿,不让身子倒下。只要我还坐着,就还是战场的一部分。
远处,十二祖巫依旧站立。
帝江目光扫来,眼神冰冷。他知道我没放弃,所以不敢放松。后土双手按地,不断调和四方土行之力,修补受损地脉。玄冥的冰晶锁链已延伸至所有阵眼周围,形成一层透明屏障,阻隔外来波动。
他们做得很好。
严密,有序,无懈可击。
可他们忘了,我不是在打阵,我是在等阵自己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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