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他是咱们市警察局局长的父亲，半个小时前突发的急症，幸好送来得及时，又刚好赶上您在院里——不然这后果真不敢想。”
莫不为了然点头——难怪他刚才过来时，看到抢救室外站着几个穿便装却气场凌厉的人，正急得团团转，原来是警局的人。
“这样，”莫不为思索片刻，提议道，“咱俩出去和患者家属沟通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顺便，我也会会这位局长大人。”
韩志豪连忙点头：“好！都听您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抢救室，刚推开门，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来，正是市局局长贺长伟——他头发凌乱，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是急坏了，一看到韩志豪就急忙问道：“韩主任，我父亲他……”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莫不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贺长伟看到莫不为的那一刻，目光便落在他的身上。
多年身居要职炼就的识人眼光，让他一眼识破对方绝非普通医者——那人一身素色白褂却掩不住沉稳气场，他面对面前这位市局一把手的从容不迫，眉宇间不见张扬，反倒透着股“胸有丘壑而不外露”的内敛锋芒，引起了贺长伟的关注。
“这位青年才俊是…”
贺长伟收回审视的目光，侧身向身旁的院长韩志豪轻声询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好奇。
“哎哟，贺局长，您可算问着了！”
韩志豪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来周围几位贺长伟属下的目光，“这位是咱们院的副院长，同时也是中医专家诊室的主任，莫不为莫神医！”
“实不相瞒，您父亲这次能从鬼门关拉回来，全靠莫神医妙手回春，老人家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莫神医可是头等功臣啊！”
话音刚落，贺长伟眼中的好奇瞬间转为敬重，连带着周围原本神色轻松的几人，看向莫不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肃穆。
贺长伟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莫不为的手，语气恳切又带着一丝激动：“莫神医！大恩不言谢，您救了家父一命，就是我们贺家的恩人！”
“只是我实在没想到，医术如此高超的神医，竟然这么年轻！”
他的目光里满是赞叹，握着对方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莫不为只是微微颔首，唇边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声音平静无波：“贺局长客气了。”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恩情。”
此刻的莫不为，还不想让这位大局长承情。
就在回话的瞬间，莫不为悄然开启读心术，贺长伟的心声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寒暄之际，他没有捕捉到半分贪官污吏的贪婪与算计，反而从那些朴实的想法里，确认了眼前这位局长是个坚守底线、心怀百姓的正直之人。
眼看两人聊得差不多，韩志豪适时上前插话，将话题拉回正题：“贺局长，我们出来，一来是给您报个平安，让您放心；二来，是莫神医有件事想征求您的意见——关于是否进一步为您父亲调理身体之事。”
“调理身体？”
贺长伟眉头微挑，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此话怎讲？家父的脑干大出血不是已经治愈了吗？”
莫不为顺势接过话茬，笑容依旧温和，语气却多了几分认真：“贺局，您父亲的脑干大出血确实已经治愈，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但通过诊疗我发现，老人家还患有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五脏六腑也存在不同程度的衰竭症状。”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基础病和器官衰竭是否需要进一步治疗；如果要治，是选择常规治疗方案，还是用我的方式来治，最终还是需要您来拿主意。”
“这两种治疗方式，有什么不一样吗？”
贺长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实在想不通，治疗方案为何还要让家属选，难道不是医生直接制定就好？
莫不为轻轻点头，耐心解释：“常规治疗就是咱们常说的‘对症下药’，比如高血压就用降压药，糖尿病就用降糖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只能暂时减轻病症带来的不适，没办法根治。
就像他们西医说的‘临床治愈’，平时每天按时吃药，过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病情很可能会再次复发。”
贺长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之前也了解过常规治疗的逻辑，此刻听到莫不为的解释，更是确认了自己的认知。
他再次看向莫不为，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那用莫神医您的方式治疗，又会是怎样的效果？”
莫不为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自信：“用我的方式很简单，两个结果——一是百病全消，彻底根治所有基础病和器官衰竭；二是价格昂贵，可能会超出一般人的预期。”
“什么？百病全消？”
贺长伟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莫神医，您…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这些病都是老毛病了，西医都说只能控制，怎么可能彻底治好？”
莫不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平静：“贺局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人吗？”
“您可以不信我的医术，但请不要…罢了，话已至此，最终选哪种方案，还是您自己决定吧。”
贺长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失礼，连忙摆了摆手，语气急切地解释：“莫神医，您别误会！”
“我不是不信您，实在是这个结果太让人惊讶了，我一时没有多想，万望您别往心里去！”
说着，他还郑重地向莫不为抱拳行了个礼，姿态放得极低。
道歉过后，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咬了咬牙，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莫神医，我知道治好家父不容易…如果选择用您的方式治疗，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话刚出口，贺长伟的心里就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自己每个月工资一万四五，父亲退休工资八千，老婆在事业单位一个月五千，一家三口加起来不到三万块。
这些年省吃俭用，所有积蓄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万。要是治疗费超过一百万，自己是该向私人借钱，还是去银行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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