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警员们全都懵了，没人知道莫不为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
而那男人更是瞠目结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不等莫不为把话说完，他的眼泪就先掉了下来，莫不为话音刚落，他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哭声里满是后悔和绝望。
莫不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旁边两个警员各递了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然后走到男人面前，将烟递到他嘴边：“哭没用，眼泪挽不回一条生命。”
“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
“来，先抽支烟，稳住情绪，把事情说清楚，也不用在这儿遭罪了。”
男人哽咽着张开嘴，叼住烟。 莫不为又拿了两张纸巾递过去，看着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又给他点了一支烟。
五六分钟后，男人终于平静下来，抬起通红的眼睛，声音沙哑地开口：“我说……我全都交代……”
莫不为的脚步声刚落，张队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从审讯室折返不过八九分钟，门口的刘颖已像只雀跃的小鹿，踩着高跟鞋迎上来，白皙的手指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尾音带着几分娇憨：“亲爱的，那硬骨头招供了吗？”
莫不为垂眸看向身侧的女人——警服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笑意，这份毫不掩饰的依赖让他心头泛起暖意，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轻松搞定。”
“搞定了？”
办公桌后的张队猛地站起身，手里的钢笔“咔嗒”一声按出笔芯，他快步走上前，目光在莫不为脸上扫了一圈，满是不可置信。
“你去审讯室来回就十分钟，那小子嘴硬得跟钢板似的，怎么可能这么快？”
“哈哈，因为我不用跟他绕圈子呀。”
莫不为靠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我能看透他心里的念头，知道他最怕的是什么，也清楚他扭曲的心理。”
“先点破他的软肋，再递句关心的话，他自己就全吐了。”
话音顿了顿，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为了一个不爱他、又水性扬花的女人铤而走险，却又一根筋地固执己见，到最后鸡飞蛋打，真是可恨又可悲！”
话落，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张队身上，原本松弛的神情瞬间变得郑重：“张队，你身上有三处枪伤吧？”
张队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对莫不为跳脱的话语没太在意——警局里不少人都知道他办案时受过伤。
可下一秒，莫不为的话就让他瞳孔骤缩：“你腰间的枪伤，是不是已经影响到夫妻生活了？”
“还有你颅内，现在还卡着一颗子弹没取出来，是怕手术时伤到神经，不敢冒这个险，对吗？”
“你怎么……”
张队刚要开口，余光却瞥见一旁的刘颖，她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看莫不为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
张队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看向刘颖：“难道不是你跟莫先生说的？”
“我没有啊！”
刘颖连忙摇头，语气急切，“我从没跟老公提过你们谁受伤的事，他连你叫什么，到现在怕是也不知道的！”
张队猛地转头看向莫不为，眼神里满是震惊。
莫不为却只是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它看出来的。”
“你除了枪伤，你的胃和肺也有老毛病——长期熬夜办案，饮食不规律，肺里还积了不少的尼古丁。”
他往前倾了倾身，语气严肃：“你现在还年轻，觉得这些毛病不碍事，可再过几年，各种并发症都会找上来，到时候就不是吃药能解决的了。”
“张队，我没有危言耸听，你现在就去里间躺下，趁我现在有时间，帮你把这些隐患清了。”
“你给我治疗？”
张队手里的水杯晃了晃，水洒在裤腿上都没察觉，他盯着莫不为，声音发紧，“你是医生？”
“张队！”
刘颖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俏脸一沉，带着几分娇嗔的怒气，“你怎么能质疑我老公？”
“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
我外公前几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是他救回来的；省城董家老爷子已咽气，也是他给抢回来的！”
“别别别！”
张队连忙抬手打断，脸上满是窘迫，“我不是不让莫先生治，是我这几年见的大夫太多了，特别是脑袋里的子弹，京城的、魔都的专家都看过，都说能取，但风险太大，万一伤了神经，要么成植物人，要么就……”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我也想治，可我不敢赌。”
“有时疼得厉害，就吃两片止痛药扛过去。”
“刚才不是质疑莫先生，是我真不知道，莫先生还有这么好的医术啊！”
刘颖挑着那双盈满水光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炫耀的傲娇，下巴轻抬道：“我老公可是市人民医院的大股东，别说普通病症，就算是疑难杂症，他这个副院长出手也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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