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郡的雨下了整整五日,浑浊的江水漫过堤岸,顺着龟裂的田埂灌入稻田。农户李水生赤着脚站在齐膝深的水中,望着漂浮在水面的稻苗,声音嘶哑:“县吏说会派人来救,可等了三天,连个人影都没见!这一季的收成,全完了……”
和他一样绝望的农户遍布巴蜀、汉中两郡。这场突发水灾中,多个县域因应急响应迟缓、处置无序,导致 1200 亩稻田被淹,300 余户农户无家可归。更让人揪心的是,后续核查发现:某县吏员因不懂排水流程,误将排水渠挖反,导致灾情加重;某县储备的防洪物资被挪用,农户只能徒手挖沟;某县甚至隐瞒灾情,直到洪水漫入村落才上报,错失最佳救援时机。
“张司长,再无章法地应对灾害,农桑新政的根基就要塌了!” 副手李通拿着灾情简报,语气沉重,“全国每年至少爆发十余次蝗灾、水灾、病害,可县吏不懂组织,农户不会自救,小灾拖成大灾,朝廷的赈济款也成了填补漏洞的‘救火钱’。”
张伟刚从南方稻渔共生试点赶回咸阳,巴蜀水灾的惨状让他彻夜难眠。他翻阅各地灾害记录,发现一个共性问题:缺乏常态化应急机制,吏员和农户都处于 “无备无患” 的状态 —— 灾前不知预警,灾中不知处置,灾后不知善后。去年关中蝗灾,因农户不会使用改良捕蝗网,导致损失扩大三成;南方瘴气爆发时,县吏不懂隔离流程,造成交叉感染。
“灾害是民生试金石,更是新政的护城河!” 张伟当机立断,必须推行农桑应急演练,让 “预警 - 处置 - 善后” 形成闭环。他连夜拟定方案:以县域为单位,每季度开展一次全覆盖演练,模拟蝗灾、水灾、病害、火灾四大高频场景;演练需包含 “预警传递、人员编组、物资调配、现场处置、善后恢复” 全流程;农桑司牵头考核,优秀县获物资补贴,不合格县需限期整改,整改仍不通过者,追责县丞。
方案刚下发,阻力便接踵而至。首当其冲是县吏的敷衍,汉中郡丞刘章看完方案,随手扔在案上:“农桑司净搞些花架子!演练能挡洪水、驱蝗虫?无非是浪费人力物力,应付一下便是。” 不少县吏跟风效仿,要么简化流程,要么伪造演练记录,甚至有县吏直接花钱请农户 “凑数”,走完过场便草草收场。
农户的抵触情绪更甚。关中老农王石柱扛着锄头,对着上门动员的吏员摆手:“种地已经够累了,还要放下农活搞演练,这不是折腾人吗?真遇着灾害,该怎么逃就怎么逃,练了也没用!” 更有农户受谣言蛊惑,说 “演练是官府强征劳力的幌子”,纷纷躲着不愿参与。
最隐蔽的破坏来自吕不韦残余势力。他们暗中篡改演练流程,将 “捕蝗网使用技巧” 改成无效操作;偷偷藏匿防洪物资,让演练因物资短缺被迫中断;还在村落散布 “演练会触怒鬼神,引来更大灾害”,煽动农户抵制,企图让方案彻底破产。
“演练不是走过场,是能救命的真本事!” 张伟知道,空有方案无实效,只会让民心更散。他选中刚遭水灾的巴蜀郡临邛县和常发蝗灾的关中泾阳县作为试点 —— 两地农户对灾害有切肤之痛,更容易接受演练;且临邛县丞陈文务实,泾阳县丞赵廉执行力强,愿意配合推进。
针对县吏敷衍,张伟制定 “硬考核”:明确演练的时间节点、操作标准、损失控制目标,比如 “模拟水灾,需在 2 小时内完成人员转移,4 小时内疏通排水渠,损失控制在 10% 以内”;考核由农桑司、刑部、农户代表三方联合进行,全程记录,不合格者不仅要重新演练,还会影响年度考评,与晋升直接挂钩。
针对农户抵触,张伟在临邛县召开灾后座谈会。他指着灾后仍有收成的几亩稻田,对农户们说:“这几亩地的主人,去年参与过简易捕蝗演练,懂些排水技巧,这次水灾中及时挖沟导流,损失比大家少七成。演练教的不是虚的,是能保住粮食、守住家的本事!” 他当场承诺,演练所需工具、物资由农桑司全额提供,不耽误农时,参与演练的农户还能获赠半斤粟米补贴。
试点演练正式启动。临邛县模拟水灾场景:清晨,三声铜锣响起(灾害预警信号),县吏员按预案迅速行动 —— 联络组挨家挨户通知转移,抢险组带着铁锹、竹筐开挖排水渠,物资组发放蓑衣、干粮,安置组在高地搭建临时棚屋。可刚推进 1 小时,问题便暴露:部分农户听不懂预警信号,迟迟不愿转移;抢险组因分工不明,出现多人抢用工具的混乱;排水渠挖至一半,发现关键路段被石块堵塞,却无备用工具。
“停!” 张伟当场叫停,“演练就是要找出问题,现在改还来得及!” 他现场调整:让村正用方言重复预警信号,在村落显眼处张贴信号图示;给抢险组划分区域,每组配备专人管工具;紧急调配备用铁锹,同时教农户用木棍、锄头替代。重新演练后,流程顺畅了许多,最终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转移和排水,模拟损失控制在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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