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明。
林澈经过一夜深度调息,辅以丹药和《太初古经》的神效,不仅昨日赶路和激战的消耗尽复,连之前在飓风峡谷强行炼化庚金煞气、催动“太初混沌·星龙寂灭”留下的些许暗伤也彻底痊愈,状态重回巅峰。混沌龙罡在体内奔腾流转,更加圆融如意,隐隐触及元罡境大圆满的屏障。
他没有惊动太多人,只带了王平(伤势稍重但坚持同行)以及一队十名精锐星陨卫作为护卫和携带礼物,便悄然离开了黑石镇。苏浅雪本想跟来,但林澈考虑到她兄长需要照料,且镇中伤员救治也需她出力,便让她留下协助。苏慕云则提供了几件能证明其苏家身份、或许能在军方那里派上用场的信物,并叮嘱了一些与郡国军方打交道的注意事项。
镇荒军大营位于灰烬荒原东北边缘,距离黑石镇约有三百余里,位于一条连通荒原与外部郡国的商道隘口附近。此地名为“铁狼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镇荒军常年驻扎于此,扼守要道,清剿流匪,也算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林澈一行人马不停蹄,于午后时分抵达铁狼隘附近。远远望去,只见一座依山而建的雄峻营寨矗立在隘口高处,旌旗猎猎,营墙高耸,哨塔林立,透着森严的军伍气息。营寨上空,隐隐有淡淡的军阵煞气凝聚,寻常宵小根本不敢靠近。
通报身份和来意后,守卫的军士显然已得到上级吩咐,核对无误后,便有人引着林澈和王平进入营寨,其余星陨卫则在营外等候。
营寨内部规划整齐,道路宽阔,随处可见甲胄鲜明、气息精悍的军士巡逻操练,井然有序,与荒原上那些散漫的聚居点截然不同。引路的军士将二人带到中军大帐外。
“韩统领正在帐内等候,二位请。”军士拱手道。
林澈与王平对视一眼,整了整衣衫,迈步走入大帐。
帐内颇为宽敞,陈设简洁而实用。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沙盘,正是灰烬荒原及周边区域的地形图,标注详细。沙盘旁,一名身着暗青色将军铠甲、身形魁梧、面容刚毅、颌下留着短髯的中年将领,正背对着帐门,负手而立,似在沉思。其气息沉凝如山,又带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杀伐之意,地煞境三重的修为毫不掩饰,正是镇荒军统领韩横。
听到脚步声,韩横转过身来,目光如电,瞬间落在林澈身上。他的眼神锐利而充满审视,仿佛要将林澈从里到外看透。
“黑石镇星陨卫首领,星尘?”韩横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哦,或许该称呼你——林澈?”
林澈面色不变,坦然迎上韩横的目光,抱拳道:“正是在下。前日黑石镇遭袭,多亏韩统领仗义出手,救敝镇于危难,林某感激不尽,特备薄礼,前来拜谢。”说着,示意王平将礼单呈上。
韩横没有接礼单,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亲兵接过,目光依旧停留在林澈身上:“谢就不必了。镇守荒原边境,保境安民,本就是镇荒军分内之事。倒是林首领你,年纪轻轻,便能在这鱼龙混杂的灰烬荒原打下一片基业,更能在幽骨老人和血手这等凶人手中活下来,甚至让他们铩羽而归,这份本事,着实让韩某刮目相看。”
他话语中,对林澈的事迹竟似乎了如指掌!
林澈心中微凛,但脸上依旧平静:“韩统领过奖了。不过是些运气,加上兄弟们用命罢了。倒是袭击黑石镇的那些黑衣人,不知韩统领可曾看出什么端倪?此等凶徒潜伏荒原,恐怕所图非小,对贵军驻防也是隐患。”
韩横闻言,目光微沉,走到沙盘旁,手指点了点黑石镇的位置,又划向荒原深处几处区域。
“那些黑衣人来历神秘,功法诡异,不似寻常势力。他们撤退时,虽有死伤,却带走了大部分同伴尸体,连重伤者都直接灭口,狠辣决绝,显然是死士作风。”韩横缓缓道,“我镇荒军驻扎此地多年,对各路牛鬼蛇神也算有所了解。这般作风,这般实力,近些年来,也只出现过两次。”
“哦?哪两次?”林澈追问。
“一次,是大约五年前,荒原深处的‘古修士洞府’现世,引来各方争夺。最后关头,也是这么一伙黑衣人突然出现,试图强行开启洞府核心禁制,引发大爆炸,造成大量伤亡后遁走,洞府也随之崩塌沉入地底。”韩横沉声道,“另一次,就是三个月前,荒原西南‘蚀骨沼泽’附近,有巡逻队发现他们在沼泽深处进行某种血腥仪式,被发现后,他们毫不犹豫地屠杀了整个巡逻小队,等援军赶到时,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被吸干精血的妖兽和武者尸体。”
古修士洞府?蚀骨沼泽?血腥仪式?
林澈将这些信息与苏慕云所说的“破坏封印”、“崇拜混沌暗面”联系起来,心中的猜测愈发清晰。这个神秘组织,似乎在荒原各处寻找与上古有关的事物,并进行破坏或某种邪恶仪式。
“韩统领可知,他们目的为何?”林澈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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