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归墟岛,博士看着信号中断的画面,冷笑:“终于动手了。”他调出数据面板:【墨瞳控制器失效时间:第7日18:42】;【林夜情绪波动:-12%(低于预期)】;【信任修复尝试:骨屑喂养(高成本行为,证明情感冗余未清除)】;【结论:容器仍具备‘非理性忠诚’倾向】。他按下按钮,向林夜周边投放三台“静默型孢子无人机”——无信号发射,仅靠光学记录,落地即膨胀伪装成石子或枯枝,依靠风力缓慢移动,七十二小时内可覆盖五公里区域。他要让他以为危机已除,实则监视更深。林夜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今天尸毒剩0.9单位,小雨体力恢复至51%,铁脊能短距行走,墨瞳开始吞咽食物。
夜里,他靠在岩壁上,翻开账本,在“禁令”下方新增一条,字迹因寒冷而略显僵硬:“共生体接触未知机械体:禁。发现异常行为(如固定轨迹飞行、金瞳频率>30Hz、回避指令),立即隔离检查。检查方式:腐核雾诱导+物理探查。”写完,他望向墨瞳。它卧在月光下,金瞳半闭,羽翼微微起伏。他走过去,轻轻抚摸它头顶的绒羽。墨瞳睁开眼,金瞳映出他的脸——瘦削、疲惫,却未扭曲。那一刻,林夜忽然明白:忠诚不是永不被控,是在被控之后,仍选择留下。
风从东方吹来,带着沙粒与远处酸蚀池的腥气。他闭上眼,听着墨瞳平稳的呼吸,慢慢睡过去。梦里没有芯片,没有无人机,只有一片晴空,墨瞳在高空盘旋,金瞳如日,照着他前行的路——那路很窄,很黑,但至少,还有眼睛在看。而他知道,那眼睛,曾被人偷走过,又自己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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