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没说话。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外面城市还在运转,车流不断,灯光闪烁。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窗外的光打在他们身上,影子叠在一起。
江晚忽然说:“我不会变温柔的。”
“我知道。”
“也不会事事和你商量。”
“不用。”
“要是哪天你惹我烦了,我照样踹你出门。”
“行。”
“那你呢?”她转头看他,“你能做到什么?”
他低头看她,眼神认真。
“我会一直在你看得见的地方。你想冲,我陪你冲。你想停,我在后面守着。你不需要对我客气,也不用考虑我累不累。只要你还在往前走,我就不会停下。”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笑得有点傻,嘴角控制不住往上扬。
她抬手拍了下他肩膀,“算你识相。”
他没躲,任她拍完,才慢慢开口:“江晚。”
“嗯?”
“你现在可以收回那句话了。”
“哪句?”
“你说有人惦记也不赖。其实不是‘不赖’。”他看着她,声音低下去,“是很好。”
她呼吸顿了一下。
没说话,也没动。
几秒后,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下巴。
“行吧。”她说,“那我也改口——有人惦记,真的挺好。”
他终于笑了。
不是那种浅浅的、应付的弧度,而是真真正正,眼角都舒展开来的笑。
他反手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十指扣住。
两人站在窗边,谁也没再说话。
楼下传来换岗的脚步声,远处基地警报例行测试响了一声,很快又归于平静。
江晚靠在窗台边,另一只手慢慢抚平了他作战服袖口的一道折痕。
“明天有任务吗?”她问。
“有。”
“几点集合?”
“七点。”
“那我六点叫你。”
“你叫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能睡到几点?”
他低笑一声,“好,你叫我。”
她点点头,松开手,转身去拿外套。
“今晚我睡这边了。”她说,“你回去换衣服,洗个澡,别带着一身汗过来。”
“你不让我留?”
“留也行。”她回头看他,“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她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准一个人扛。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听懂了吗?”
他看着她,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又亮起来。
“听懂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拉开衣柜,开始找替换的衣服。
顾言站在原地没动。
几秒后,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
手臂结实,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
“江晚。”
“嗯?”
“谢谢你接住我。”
她没回头,手停在衣架上。
然后她抬起手,反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少废话,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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