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照。
姜适……竟是福星照?
时知淞思绪电转,姜适身上那混杂却强大的气息,远超他平日表现,甚至隐隐凌驾于此刻的谢争之上。
这绝非正常修炼所能得。
还有那句“因为你挡了路”。
以及,福夫人撞柱前那癫狂的哭喊:
“算命先生分明说,除了那小崽子,世上无相同命格之人……命格相同……那小崽子早该死在乱葬岗了才对!我儿怎么会……怎么会……”
相同命格。
月晦之日。
刹那间,所有碎片在时知淞脑海中拼接成型,指向一个近乎荒谬却又唯一合理的答案。
姜适是福星照,但眼前之人又不是姜适。
而是……天魔。
时知淞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椎窜上。
所以,这一切从未真正结束,天魔从未被彻底封印。
难怪姜适会闭关,难怪他对宗门事务日渐疏离,难怪他能避开风许榭的监视出现在这里。
风许榭,风许榭……大师姐有没有出事?
她正想传音给谢争,“姜适”——或者说天魔,似乎厌倦了这场猫鼠游戏。
她周身气势猛然拔高到一个恐怖的程度,灰黑色的魔气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地下空洞。
空气变得粘稠冰冷,带着腐蚀心神的邪异力量。
那原本戏耍般的镰刀攻势骤然变得凌厉无匹,每一次挥斩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灰黑刃芒交织,罩向谢争。
谢争压力倍增。
金红色剑罡依旧璀璨,却在那愈发狂暴的魔气冲击下显得有些滞涩。
“你不是姜适。”
谢争格开一道袭向心口的刃芒,道。
夺舍……?
也不像,更像是……
“天魔?”
但是,为什么?
“现在才看出来么?”
天魔的声音透过姜适的口发出,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感,既有姜适原本音色的影子,又浸透了属于天魔本身的冰冷与漠然。
“可惜,晚了。”
她手腕一转,镰刀虚影消散,双手快速结出一个古朴诡异的印诀。
天魔的目光落在谢争身上,那复杂的情绪似乎沉淀了下去,只剩下纯粹的冰冷。
“你才是真正的钥匙,谢争。月晦已过,但你我命格同源,你的神魂,你的道体,才是最好的祭品,亦是吾重临此世最完美的容器。”
话音落落,整个地下矿洞剧烈震颤起来。
地面上亮起暗紫色的纹路,纵横交错,赫然是一个庞大而邪恶的祭坛阵法。
这阵法竟早已布下,借此地混乱灵力掩盖,此刻被天魔彻底激活。
纹路蔓延,瞬间将谢争、时知淞连同被缚的冬习悲都笼罩在内。
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吸力与禁锢之力自阵法中爆发,如同无形的泥沼,不仅束缚身体,更开始侵蚀拉扯神魂!
谢争只觉得识海震荡,神魂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向外拖拽。
她立刻固守灵台,金红色道韵自周身升腾,化作屏障抵御。
时知淞脸色一白,她本就在因果轮中损耗巨大,此刻被这专门针对神魂的祭坛阵法波及,更是雪上加霜。
【流闲】插入地面,冰蓝剑气扩散,试图冻结蔓延的阵法纹路,为谢争取时间。
冬习悲闭了闭眼,【习悲】被她握住,她后退几步,喷出一口血。
谢争分了些神看护住她,【不争】剑发出一声响彻洞府的清越剑鸣,剑身之上,繁复的道纹逐一亮起。
这不是布穹宗的剑法,亦非任何流传的传承,而是谢争自创的剑道。
天魔眼中终于掠过一丝异色,似是赞叹,又似更深的冷。
她抬手,魔气凝成一面巨大的漆黑盾牌,盾面扭曲,仿佛有无数怨魂哀嚎。
剑光撞上盾牌,发出刺耳的消融声。
“不错。”
天魔的声音透过魔气传来,“但,不够。”
她另一只手凌空一抓,祭坛阵法光芒大盛,无数道暗紫色锁链自地面窜出。
谢争身形微滞,神魂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与此同时,时知淞看准天魔全力催动阵法的瞬间,借着谢争的印记强提灵力,【流闲】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冰蓝流光,并非攻向天魔本体,而是直刺祭坛阵法的一处核心节点。
天魔似乎没料到重伤的时知淞还能发动如此精准的一击,或者说,她并未将时知淞视为足够分量的威胁。
冰蓝剑光击中节点,阵法光芒剧烈闪烁了一下。
就是现在!
谢争灵光一现,并指如剑,竟直接点向自己眉心。
一道金红色光点,被她生生逼出,悬浮于指尖。
这不是灵力,而是她的“道种”,是她修行至今,对天地、对己身、对“守护”之道所有感悟。
谢争声音铿锵,带着决然的信念。
“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道,它生于微末,长于荆棘,见过人心至暗,也信守光明。”
话音落,她指尖那点金红道种光芒大放,并非攻向天魔,而是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温和却坚定地融入周遭暴乱的灵气,融入脚下邪异的阵法,甚至……尝试融入天魔周身那冰冷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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