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石涧村本就出产菜蔬,这些菜干不值几个钱,若非白姑娘急需,老朽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来报答恩人。”
“交易是交易,情分归情分。石老这般客气,倒让我下次不敢再登门了。”
见他如此知恩图报,陆白榆满意地勾了勾唇,“有来有往,这情分才能长久不是?!”
里正愣了愣,随后朝她深深一揖,“既如此,老朽便代村里人多谢白姑娘一番心意了。”
等待货物装车的间隙,陆白榆看向一位坐在墙角抽着旱烟的老猎户,笑着问道,
“老伯,我此行还要往北去,想顺便打些猎物储存些肉食,不知哪片山林的野物多些?”
“姑娘,如今世道乱,往北去可不太平。”老猎户放下烟杆,十分热络地说道,
“不过往东二十里有个栖凤坳,那里背风,野物不少,野兔、山鸡都有,运气好还能碰上狐狸、獐子和野猪,甚至是熊瞎子。就是雪天路滑,暗冰多,可得当心些。”
交谈中,陆白榆得知这石涧村住的基本都是同族,只有少数几家外姓,也落户有些年头了,因而十分齐心。
她心念一动,面上却未曾表现出分毫。
不到一盏茶功夫,所有货物便已装车完毕。
陆白榆刚想起身离开,村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只见十二三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手持利刃,从村后的林子里冲了出来。
为首的酒糟鼻大汉脸上布满横肉,身后跟着一个缺了门牙的瘦子,显然是这群人的头领。
酒糟鼻眼神贪婪地扫过骡车上的货物,又落在陆白榆身上。
“老东西,你村里有这么多好东西居然敢不交出来,找死吗?咦,这里竟然还有个如此俊俏的姑娘?”
酒糟鼻色眯眯地扫了几眼陆白榆,随即狞笑一声,挥刀指向众人,
“把这些货物和这女人留下,老子便饶你们不死!”
“保护好恩人!”
里正脸色剧变,村民们也纷纷拿起农具将陆白榆护在身后,却分明一脸外强中干的模样,显然是底气不足。
“找死!”酒糟鼻瞬间沉了脸,“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眼底肆无忌惮的打量与垂涎,让陆白榆眼底寒光一闪。
她缓缓起身,从车厢里取出一把弓弩,搭上一支羽箭。
羽箭便破空而出,不等酒糟鼻靠近,便射中了他持刀的右臂。
箭头穿透皮肉的力道震得酒糟鼻手臂猛地一颤,鲜血瞬间顺着箭杆渗出来,钢刀“哐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
缺门牙的瘦子见状,举刀便要冲上来,陆白榆手腕一转,第二支箭已破空而出,射穿他的咽喉。
瘦子双眼圆睁,捂着脖子倒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酒糟鼻又惊又怒,刚想带人扑上来,陆白榆的第三支箭已抵在他眉心。
“再敢动一下,必死无疑!”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其他汉子见状,顿时僵在原地,被她的雷霆之怒惊出了一身冷汗。
陆白榆目光冰冷地看着酒糟鼻,“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何在此劫掠百姓?”
酒糟鼻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脸色惨白。
这小娘们长得娇滴滴的,跟个天仙似的,谁曾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人命在她眼底竟好似蝼蚁,二话不说说杀就杀,竟比他们这些匪徒还匪徒!
在她冰冷的注视下,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颤声道:“我们,我们原是镇北军左前锋营的士兵......”
“胡说!镇北军素来军纪严明,怎会有你们这种败类?”陆白榆心头一震,脸色越发难看。
镇北军,那可是顾长庚一手带出来的军队。
她虽未亲眼见过他们的处事作风,却对顾长庚有足够的信心。
“姑娘,我们也不想劫掠百姓的!我们本是镇北军兵败后临时收编进来的杂兵,没什么根基。前些日子上头来了个新将爷薛崇,他一来就整肃军纪,清洗军中的老兵。”
闻言,酒糟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连忙辩解道,
“又说我们这些杂兵战力不行,要全部裁撤掉,还不给我们粮饷和遣散费。我们在军营里饿了好几天,实在走投无路,才想着出来抢点东西活命......”
陆白榆暗自心惊。
薛崇裁撤杂兵、克扣粮饷,这背后恐怕不只是整肃军纪那么简单,有极大可能是在借机清洗顾长庚的旧部,动摇他在镇北军的根基。
“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她强压下心头的震动,继续审问,
“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若真为生活所迫,你们怎会短短几日就光顾了石涧村两次?”
单是对陌生女子见色起意这一条,便足够他死一万次!
“姑娘明鉴。我们原本是想去找其他活路的,可这姓赵的说现在各处都在严查逃兵,我们这样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旁边几个汉子见酒糟鼻被制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眼中随即生出几分怨怼,急忙辩解道,
“他逼着我们跟他干这勾当,说要攒够盘缠逃到关外去......”
一个年轻些的汉子颤声道:“姑娘,我们都是被逼的!他和他心腹天天打骂我们,还逼着我们抢劫,不跟着就杀了我们......”
“对,还有王逵、赵六他们几个。”另一个汉子指着人群中几个面露凶相的男子,“他们都是姓赵的走狗,帮着欺压我们!”
被指认的几人脸色大变,正要反抗,陆白榆手腕连动,数支羽箭接连射出,精准地贯穿了几人的咽喉。
转眼间,六具尸体倒在了雪地中。
里正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瞬间脸色发白。
可他心里也明白,若非陆白榆以雷霆手段镇压这些恶徒,今日石涧村必遭大难!
四周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有惊愕、有恐惧,也有敬佩,陆白榆全不在意。
她转头看向里正,“首恶既除,其余人便交给你们处理。”
里正挥了挥手,示意村民将剩余几人先带下去关押起来。
“白姑娘为民除害,老朽代全村老少谢过姑娘的大恩大德。”
里正望着雪地里横陈的尸体,感激地笑了笑,眉头却拧成疙瘩,布满皱褶的眼睛里藏着难掩的忧虑,
“只是,闹出了人命,按律得报官备案。姑娘,这......这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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