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青壮手持柴刀、草叉,在雪地里来回踱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动静,脸上满是戒备。
察觉到气氛的诡异,陆白榆将骡车停在了距村口几十步外的地方,刚下车,为首的黝黑汉子便快步上前,语气生硬,
“站住!外乡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白榆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语气诚恳,
“这位大哥,我是过路的商贩,姓白。想用上等的盐和药材,换取贵村的菜干、种子和新鲜蔬菜。若是菜干不够,用野菜干代替也行。”
说着,解下腰间的小皮囊,倒出少许雪白细腻的官盐,又掀开车帘,露出里面装着草药的木箱。
汉子伸手捻了一撮盐,放在鼻尖嗅了嗅,成色确实极好。
他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却还是摇了摇头,“白姑娘,对不住。前几日村子里刚遭了兵灾,里正下了严令,不许与外人交易。你还是请回吧。”
好容易出来一趟,陆白榆自然不想空手而归,可无论她好说歹说,那汉子却一口咬死了不准她进村。
那模样,就好似她是什么奸细一般。
陆白榆心下纳闷,一时间也摸不清到底是北疆的民风如此,还是他们真的遭了兵灾?
但买卖本就讲究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她也不能强求。
她正想转身离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哭喊,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
“快,快去找李郎中!”
“李郎中去邻村出诊去了,还没回来......”
“那怎么办,山子哥快要撑不住了!”
声音越来越近,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急匆匆地从村后跑了出来。
担架上的年轻猎户胸腹间的衣物被鲜血浸透,血肉模糊的伤口处,鲜血还在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草席。
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旁边一位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晕厥过去。
村民们乱作一团,围着担架手足无措。
陆白榆眸光微闪,快步上前,淡定道:“小女子略懂医术,若诸位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妨让我试试看?”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怀疑的神色。
为首的汉子皱眉说道:“你一个外乡女子,能懂什么医术?”
“他伤势不轻,等我向你解释清楚,怕是来不及了。”陆白榆径直蹲下身,快速检查对方的伤口。
那伤口像是被熊瞎子的利爪所伤,狰狞可怖,血肉深可见骨。
“给我一盆热水,再拿些干净的纱布来。”
她声音平静,姿态从容,一举一动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村民们下意识地听话照做。
陆白榆从木箱里取出剪刀,快速剪开猎户的衣物,又拿出烈酒毫不犹豫地倒在对方伤口上。
年轻猎户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身旁的人见状,连忙将他死死摁住。
陆白榆拿出弯针和羊肠线消毒,开始熟稔地缝合伤口。
缝合完毕后,鲜血渗出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她将金疮药厚厚撒在伤口上,又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猎户的呼吸便平稳了许多,苍白如纸的脸上也多了少许血色。
“他伤口太深,需静养一月,不可挪动。这些药你拿着,三日一换。”
陆白榆将几包药粉递给一旁的老妇人。
老妇人接过药粉,“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哽咽道:“姑娘大恩大德,如同我家冬生的再生父母,待冬生醒转,我一定让他给姑娘当牛做马!”
“姑娘医术高明,救命大恩,石涧村没齿难忘。”一位面容沧桑的老者分开人群来到陆白榆身边,正是石涧村的里正石明,
“方才村里人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姑娘若不嫌弃,请随老朽入村歇息片刻。”
一行人来到村中公所,里正亲自给陆白榆倒了碗红糖热水,语气诚恳,
“姑娘,方才是我等失礼了。听闻你需求大量菜干、种子和新鲜蔬菜,老朽这就派人去给你凑齐。”
“石老客气了。”陆白榆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愿以三十斤官盐,再加些风寒药、金疮药作为交换。”
里正连忙摆手道,“姑娘这就见外了,救命之恩岂是这点东西能报答的?”
说着便吩咐领头的黝黑汉子去各家收取菜干、种子,又特意叮嘱道,
“再把公中的干菇、木耳、酸菜都包上些,还有那几挂腊肉和咸鱼,也一并拿来给白姑娘带上。”
就在这时,方才那位老妇人背着一个背篓急匆匆而来。
她从背篼里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袱,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几张色泽光亮的白狐狸皮。
随后又从背篓里拿出一只熏鹿腿和几只风干的野鸡、野兔。
“这是家里存着的几张上好狐皮,本是想攒着给我家冬生娶媳妇用的。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拿着做件狐裘。还有些野鸡野兔和熏鹿腿等野物,请姑娘务必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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