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没有开枪。
她缓缓抬起手腕，按下某个按钮。
沈墨白猛地将林悦推入井口。她顺着滑道坠落，陈宇在下方接住。沈墨白紧随其后，滑行中途，头顶传来金属闭合的巨响——排污井上方的隔离门正在下降。
他加速下滑，指尖触及井底瞬间，上方闸门轰然闭合，仅差半米。
陈宇打开手电，光束照向隧道深处。前方水流湍急，防水胶囊的信号仍在移动。
“数据在走。”陈宇说。
沈墨白靠墙喘息，右臂血已浸透绷带。他从怀中取出钢笔，笔身沾血，旋开笔帽，墨水早已干涸。他轻轻转动笔身，目光落在笔尖。
林悦靠在隧道壁上，左手紧握枪柄，右手探入衣袋，摸到一枚微型发信器。信号灯稳定闪烁——数据已成功传至指挥车。
“我们拿到了。”她说。
沈墨白点头，未语。他将钢笔重新插入衣袋，站直身体。
前方隧道拐角，水流声突然变向。陈宇抬手示意安静，光束扫过地面——水痕新鲜，流向与原图不符。
林悦蹲下，指尖触水，迅速收回。水温偏高，且带有极淡的金属味。
“他们改了排水路线。”她说。
沈墨白取出最后一枚烟雾弹，交给陈宇：“制造干扰，我们从侧管走。”
陈宇点头，拉开拉环，烟雾弹滚入主道。浓雾升腾，三人转向左侧狭窄管道。林悦在前，沈墨白居中，陈宇断后。
管道仅容一人通过，他们贴壁前行。十米后，前方出现T型岔口。林悦停下，从作战服内侧取出一张折叠纸图——赵老汉之子手绘的暗渠分支图。她展开，比对水流方向。
“右管通向旧河床，左管……”她指尖停在某处，“连接废弃电缆井。”
沈墨白看向陈宇：“能通指挥车？”
“能。”陈宇点头，“但电缆井有日军巡逻。”
“我们没得选。”林悦收起图纸，率先走入左管。
前行二十米，前方传来轻微震动。沈墨白抬手止步。震动来自上方，规律，持续——是脚步，但不止一人。
他仰头，头顶是金属格栅，透过缝隙可见走廊灯光。两名日军正沿通道行进，交谈声隐约可闻。
林悦从腰间取出一枚微型震爆装置，递给沈墨白。他点头，将装置贴附格栅边缘，设定延迟十秒。
三人后退数步。震爆装置启动，格栅瞬间扭曲，两名日军被气浪掀翻。沈墨白翻身上前，短刀解决一人，陈宇扑向另一人，手刀封喉。
林悦紧随而出，迅速检查尸体随身物品。她从其中一人身上取出一张通行卡，卡面标注“C区-主控枢纽”。
沈墨白接过卡片，插入附近终端。屏幕亮起，显示基地结构图。他放大C区，发现一条未标注的地下通道，直通外围警戒线。
“新路。”他说。
林悦点头，正要说话，突然皱眉。她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指尖残留的水中，泛起一丝极淡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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