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比丘国,李长庚心境愈发沉静。金丹后期的修为圆融无暇,“周天域”笼罩周身,诸般意境流转不息,隐匿效果更胜往昔。他如同一道无形的影子,缀在取经队伍之后,不疾不徐,感悟着西行路上的风物与劫难。
行了数月,前方忽见一座险山,山势陡峭,怪石嶙峋,山中云雾缭绕,透着一股幽深诡秘之气。李长庚日月星瞳微闪,看出那山中妖气隐晦,并非冲天而起,而是深藏地底,带着一股阴柔、缠绵、变化无常的意味。
“陷空山,无底洞……金鼻白毛老鼠精。”李长庚心念电转,立刻寻了一处视野开阔却又极其隐蔽的山头,将“周天域”收敛到极致,气息与山间流转的云雾融为一体。他深知这老鼠精来历不凡,曾偷食灵山香花宝烛,得道成精,神通变化,尤其擅长迷惑与遁地之术。
此番观摩,他打定主意,重点在于感受那老鼠精的“变化”之能,以及其藏身无底洞的“隐匿”之法,或许能对完善“星辰变”中的“惑神”与“纳虚”有所助益。
他运转日月星瞳,遥望那陷空山。山体深处,有一股真仙级别的妖气潜藏,如同地脉暗流,幽深难测。那妖气时而凝聚,时而分散,变化多端,难以捉摸。更让李长庚注意的是,这妖气之中,竟隐隐带着一丝佛门的檀香之气,虽被妖气掩盖,却逃不过日月星瞳的洞察。
“果然与佛门有旧,难怪能在此地盘踞。”李长庚心中明了。这老鼠精的隐匿之法,似乎并非单纯依靠地形,更与其自身气息能完美融入环境,甚至模拟周遭气机有关。
他尝试引动“星辰变·纳虚”意境,观想自身“周天域”核心那一点,不仅向内收敛,更开始尝试模拟周围环境的气息——山石的厚重、云雾的飘渺、草木的生机……他并非真正改变自身气息,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微的“意”,让自身的“存在感”与周围环境更加契合,如同保护色。
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隐匿,是从“不存在”向“本就是环境一部分”的转变。李长庚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周天域”的波动。起初颇为艰难,但渐渐地,他感觉自身与脚下山石、身旁云雾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一丝,那种“融入”的感觉更加自然。
他将这种模拟环境气息,增强隐匿的技巧,视为“星辰变·纳虚”的一种深化运用,或许可称之为“拟境”。虽然只是初窥门径,但效果已然显现,他感觉自己的隐匿能力再次提升。
同时,他也关注着那老鼠精可能显露的“变化”之术。变化之道,高深者能肉身、气息、本源皆变,真假难辨。李长庚的“星辰变”本就脱胎于模拟万物,对“变化”有着天然的亲近。他尝试在“周天域”内,模拟除了环境之外的其他事物气息,比如一块顽石,一株古木,甚至是一缕清风。这比模拟环境整体气息更加困难,需要更精微的掌控力。他称之为“拟形”,是“变化”的初步探索,目前连形似都难以做到,更别说神似,但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不久,取经队伍行至陷空山。唐僧被老鼠精设计掳走,带入无底洞中。孙悟空师兄弟寻来,与那老鼠精争斗。
李长庚在远处看得分明。那老鼠精果然手段不凡,一身变化之术出神入化,时而化作美女,楚楚动人;时而化作狂风,席卷山林;时而又融入地脉,遁迹无形。其手段更偏向于迷惑与闪避,而非硬碰硬,让孙悟空一时也难以将其拿下。
尤其让李长庚注意的是,那老鼠精在变化和隐匿时,其身法、气息的转换,暗合某种奇妙的韵律,仿佛能欺骗天地法则,让自身在某一刻“变成”其所化之物。
“这就是高明的变化吗?不仅仅是外形,连内在气机、甚至部分法则表征都能模拟?”李长庚心中震撼,全力催动日月星瞳,解析着那变化瞬间的能量波动与法则扰动。这对他的“拟形”尝试提供了极其宝贵的借鉴。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模拟死物气息,开始尝试在“周天域”内,模拟一丝微弱的、属于其他生灵的灵动之气,比如一只飞鸟,一只野兔。这无疑更加困难,但他乐此不疲,每一次尝试,都让他对“变化”的理解加深一分。
他的“星辰变·惑神”也在观摩那老鼠精的迷惑之术时,有了新的想法。那老鼠精的迷惑,并非强行控制,而是通过营造情境、利用人性弱点,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李长庚尝试将这种“引导”而非“强制”的意境,融入“惑神”之中,使得其模拟的扭曲感知,更加潜移默化,不易被察觉。
孙悟空与老鼠精几番争斗,最终找到无底洞入口,深入其中救人。洞中曲折幽深,禁制重重,那老鼠精凭借地利,更是神出鬼没。
李长庚虽无法亲眼目睹洞中情形,但能感知到那无底洞散发出的空间波动和隐匿气息,与那老鼠精的本源颇为相似。“这洞府,恐怕本身就是其神通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其道场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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