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令妃娘娘那儿......上次都忘记给令妃娘娘送饺子了！”
紫薇惊讶着小燕子好像彻底放下了对五阿哥的芥蒂之余，笑着应答小燕子的话。
接下来几天，钟粹宫的膳桌上，主菜是饺子，配菜是饺子，夜宵......还是饺子。
钟粹宫的上上下下，从主子到宫女太监们，见面打招呼都变成了，
“今儿吃什么馅儿的？”
“好像是白菜猪肉的。”
“我早上吃的是三鲜的......”
大杂院也是如此，接下来的日子里，早中晚三顿，总能变着花样见到饺子的身影。
煎饺、蒸饺、酸汤水饺、饺子面......
福家那边，据说也连续吃了好几顿饺子，福晋笑着对福伦说。
“这两个孩子，实诚得可爱，送饺子都是一送就送几天的量。”
钟粹宫、大杂院还有学士府，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都飘荡着相同的、温暖而亲切的食物香气。
那些怎么也吃不完的雪白滚烫的饺子，承载了太多的欢笑和心意。
.........
.........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
大家约着在雪满楼庆祝吃饭，小燕子和紫薇参加完皇家的家宴。
两人怕有人来拜访钟粹宫，就没有带上金锁，只带上了高远高达，驾车一起出了宫。
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是灯火的海洋，各色彩灯将夜幕点缀得恍如白昼。
雪满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临街的雅间里柳青、柳红、尔康、尔泰还有白水已经在候着了。
桌上摆满了雪满楼的招牌菜，水晶肴肉、松鼠鳜鱼、蟹粉狮子头、清炖鸡孚......
热气袅袅，香气扑鼻。
小燕子夹起一块肴肉放在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这雪满楼的师傅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不得不承认，宫宴太拘谨，小燕子她没吃饱。
尔泰笑着为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慢点吃，小心烫着。”
白水坐在柳红身边，不时为柳红布菜，然后就......
高远一筷子，白水一筷子。
白水一筷子，高远一筷子。
柳红低头，眉毛皱的老高，不解的看向自己摞的像小山一样的碗。
没办法，只能给两人投去眼刀，见两人还不停下，柳红气的轻拍了一下桌子。
终于，白水和高远才老老实实的把夹在筷子上的菜，转了个弯，送进了自己嘴里。
柳红微微叹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那璀璨的灯火。
【这就是明天要跟我一起出城查案、找人的两个人吗？】
【怎么感觉......这俩人加一起凑不出一个靠谱的？】
过了今晚，柳红、白水、高远就要踏上那条充满未知的，寻找箫剑和调查方世州的路了。
几人要出行的说辞是，要帮柳红去找遗失在外的亲戚。
明日出城早，高远甚至带上了行李，准备今晚在大杂院睡上一晚。
尔康端起酒杯，站起身，“明日一别，恐怕有段日子都无法再聚了。”
“柳红、白水、高远此行一定要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小燕子知道三人都是为她奔波，眼圈有点红，声音却努力维持着轻快，“一定要平安回来！”
白水看小燕子勉强的表情，调节气氛的打趣道。
“哪里有那么危险？我们就是去找找人而已呀！大家放心！我们一定快去快回！”
紫薇看小燕子眼圈红红的，握住了小燕子的手，安慰了句，“是呀，小燕子！不要愁眉苦脸的嘛！”
又抬眼，轻呼出一口气，对三人说着，“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柳红重重点头，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小燕子身上，有感动也有坚定，“等我们的消息。”
尔泰也举杯，话中有话，只道，“我在京里也会留意着的。”
剩下的几人也跟着举杯，酒杯碰撞，一饮而尽。
窗外传来阵阵爆竹声和人们的欢笑声，越发衬得雅间里这份短暂团聚后的别离，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舍。
“吃菜吃菜！”柳青大声招呼着，试图冲淡这略显伤感的气氛。
“这么贵的席面，可不能浪费了！小燕子，你不是最爱这松鼠鳜鱼吗？多吃点！”
“对对对！”小燕子笑着响应，把离得稍远的菜往柳红碗里夹，“今天一定要吃饱吃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尝尝！”
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大家说笑着，谈论着这几天的饺子吃的反胃，不想再看见饺子。
又谈论着街头巷尾的见闻，默契地不再提明天的分别。
仿佛这只是一个寻常的上元节，只是一次好友间愉快的聚餐。
小燕子讲起前几天在宫里闹的笑话，手舞足蹈，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紫薇轻声细语地补充着细节，眉眼温柔。
尔康和尔泰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目光不时落在紫薇和小燕子身上。
高远仍是沉默居多，但看向柳红时，目光总有些不同。
若是多看几眼的话，还有可能解锁一个白水挡在中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窗外的热闹渐渐达到顶峰，璀璨的灯火透过雕花窗棂，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柳红看了看窗外渐深的夜色，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欢乐的气氛像被戳破的泡泡，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燕子猛地放下筷子，扑过去，埋在柳红怀里，声音闷闷的，“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好好的……”
“行了行了，”柳青轻拍着小燕子的背，“柳红又不是不回来了。”
众人起身，走出雅间。
下楼时，雪满楼里依然宾客满座，笑语喧哗，无人知晓少女心中激荡着怎样的心潮。
尔泰站在小燕子身侧，一直稳稳的紧握着小燕子的手。
那只大手不仅带着温热，还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少女激荡的内心随之稍微平静了些。
站在雪满楼门口，璀璨的灯火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清晰。
夜风寒凉，却吹不散心头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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