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深秋,梁山泊的水面泛着清冷的波光。晨雾未散,东侧马军训练场上已是蹄声如雷。
卢俊义勒马立于高坡,看着坡下五百骑正在进行队形演练。战马奔腾,烟尘滚滚,士兵们手持长枪,在号令下时而分散包抄,时而聚拢冲锋,动作整齐划一,与数月前的散乱景象判若云泥。
“停!”
卢俊义一声令下,五百骑齐刷刷勒马,阵型丝毫不乱。他催马下坡,一匹匹检查过去。战马膘肥体壮,士兵精神饱满,装备齐整——这是陆啸主政后,用尽办法从辽国走私来的第一批三百匹战马,加上原有的底子,终于凑出了这支像样的骑兵。
“卢员外,这队列可还入眼?”副将郝思文驱马上前,笑着问道。
卢俊义没有立刻回答。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名年轻士兵面前,伸手捏了捏战马的肚带,又检查了马蹄铁。
“肚带松了半指,”卢俊义面无表情,“战场上,这一指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年轻士兵脸色一白,连忙下马重新系紧。
卢俊义又走到另一名士兵面前,抽出他腰间的马刀,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刀锋三月未磨,砍柴都嫌钝。若遇金军铁甲,你待如何?”
那士兵低下头:“属下……属下这就去磨。”
检查了十几人,卢俊义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转身对郝思文道:“传令,今日午饭后,全营检查装备。凡刀枪不锋、鞍具不整、马蹄铁磨损者,一律加训两个时辰!”
“是!”郝思文应道,却又忍不住低声说,“员外,这些士兵已是各营精选出来的,训练也刻苦……”
“刻苦?”卢俊义冷笑,“郝兄弟,你在边军待过,见过真正的铁骑吗?金人骑兵,人马俱披重甲,冲锋时如山崩海啸。就咱们现在这样,碰上金军,一个照面就得垮!”
他翻身上马,看着坡下的骑兵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曾几何时,他卢俊义是河北首富,名震江湖的“玉麒麟”,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被宋江、吴用设计逼上梁山,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怨气。后来虽坐了第二把交椅,但满心想的仍是招安,重回正途。
直到陆啸掌权,一切变了。
起初,卢俊义对陆啸的新政也是抵触的。太多规矩,太多改变,让他这个习惯了旧秩序的人很不适应。尤其是陆啸提拔新人、打压旧人的做法,更让他心生警惕——自己这个“二把手”,会不会也被架空?
但几个月下来,卢俊义不得不承认,梁山确实在变好。
军纪严明了,训练系统了,装备精良了,连筑城、屯田这些事都搞得有声有色。更重要的是,陆啸对他这个“前朝旧臣”不仅没有打压,反而委以重任——全梁山马军总训,这是实打实的兵权。
“员外,”宣赞从另一侧策马而来,“总头领派人传话,请您去军机堂议事。”
卢俊义点点头,将训练交给郝思文,独自策马往主寨方向去。
路上经过筑城工地。数月前还是一片荒地的山坳,如今已竖起三丈高的城墙轮廓。数万民工如蚂蚁般忙碌,号子声、锤击声、车轮声响成一片。监工的陶宗旺看见卢俊义,远远挥手致意。
“卢员外!来看咱们的新城?”陶宗旺跑过来,满脸是汗却笑容灿烂,“您瞧这墙基,深一丈五,全是青石灌浆!陆总头领说,将来就算用投石机轰,也轰不垮!”
卢俊义下马,走到城墙边仔细查看。石缝间灌的是陆啸指点烧制的“水泥”,坚硬如铁。墙体内侧还有阶梯和藏兵洞,设计之精巧,远超这个时代。
“陶兄弟辛苦了,”卢俊义由衷道,“如此坚城,便是十万大军来攻,也可固守。”
“可不!”陶宗旺压低声音,“员外,您知道最让我佩服总头领什么吗?他不仅懂打仗,连筑城、烧窑、炼铁这些工匠活都门儿清!前几日指点我们改进了滑轮足,运石料的效率翻了一倍!”
卢俊义心中一动。是啊,陆啸懂的东西太多了,多得不似凡人。
辞别陶宗旺,继续前行。经过讲武堂时,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卢俊义透过窗户看去,只见几十名年轻军官正襟危坐,听台上的朱武讲解兵法。黑板上画着阵型图,写着“鸳鸯阵”、“三才阵”等字样。
“骑兵冲阵,当避实击虚,如水流无形……”朱武的声音清晰传来。
卢俊义驻足听了片刻,暗暗点头。这些内容虽基础,但系统全面,正是梁山军最缺的。
到了军机堂,陆啸已在座。除了朱武、凌振等常驻人员,林冲、关胜、呼延灼等几位大将也在。
“卢员外来了,”陆啸起身相迎,“快请坐。”
卢俊义行礼入座,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特别。长桌上摊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不是山东地形,而是整个北方的疆域图。
“诸位,”陆啸待卢俊义坐定,指着地图道,“石秀从北方传回最新情报——金军已攻破辽中京,辽主天祚帝西逃。金主完颜阿骨打正调集兵力,准备直捣辽南京(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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