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五年十二月初四,北京永定门外。
三万武锐新军列阵完毕,旌旗猎猎,枪刺如林。蒸汽机车头喷出的白烟在冬日空气中凝成雾气,二十节专用车厢已经就位——这是大明历史上第一次用铁路运兵。
朱由检站在临时搭建的阅兵台上,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戎装。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脸色在寒风中有几分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
“将士们!”皇帝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遍全场,“今日朕率你们南下,不是去游山玩水,不是去耀武扬威。我们是去平叛!去荡寇!去告诉那些勾结外邦、图谋割据的逆贼:大明的天,塌不下来!维新的路,谁也挡不住!”
台下寂静,只有风声。
“这一路,你们会看到铁路在延伸,电灯在点亮,工坊在冒烟,农田在丰收。”朱由检继续,“这些都是维新带来的,是你们用血汗守护的。但现在,有人想毁掉这一切——沐王府在云南私铸火炮,勾结缅甸;朝中内鬼通风报信,谋害太子。他们想让时光倒流,想让百姓重新过苦日子,想让大明回到那个任人欺凌的时代!”
“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三万人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好!”朱由检拔剑指天,“那朕就带你们,用手中的火枪、腰间的战刀,告诉那些逆贼:维新之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出发!”
汽笛长鸣,列车启动。朱由检登上第一节车厢——那是改装过的指挥车,配备电报机、沙盘、以及薄珏最新研制的“野战电话”。
沈渊随侍在侧。看着窗外掠过的景物,他轻声道:“陛下,此战关系重大。若胜,维新将再无阻碍;若败……”
“不会败。”朱由检看着铁路沿线正在建设的信号塔,“沈卿,你知道朕为什么要亲征吗?”
“为震慑宵小,为鼓舞士气。”
“不仅如此。”皇帝摇头,“朕是要告诉天下人:维新不是文臣在书斋里空谈,不是工匠在工坊里摆弄机器。维新是要流血的,是要打仗的,是要用剑与火开辟道路的。朕作为天子,必须站在最前面。”
沈渊沉默。这一刻,他真正理解了这位帝王的决心——他不是在扮演明君,是在用生命践行一个信念。
列车以每小时三十里的速度向南行驶。这个速度在这个时代堪称奇迹,但朱由检仍嫌慢:“若能再快些,就能打沐王府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这已经是极限了。”沈渊解释,“铁路刚修到郑州,郑州以南只能换乘马车。我们预计十二月初九抵达昆明前线,沐王府应该还来不及反应。”
“但愿如此。”朱由检看向南方,眼中闪过忧虑。
他担心的不是沐王府,而是更深的隐患——朝中内鬼虽然揪出一批,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皇帝离京,太子监国,这个权力真空期,正是那些人作乱的最佳时机。
但他必须冒这个险。因为有些仗,必须御驾亲征才有意义。
几乎在同一时间,南海,巴达维亚外海。
郑成功的舰队在夜幕掩护下,缓缓靠近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亚洲的总部。十二艘蒸汽铁甲舰熄了灯火,像一群黑色的海兽,悄无声息地滑向猎物。
“提督,风向转西了。”陈泽低声报告,“对我们不利。”
“蒸汽船不靠风。”郑成功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巴达维亚港口的灯火,“传令:一至四舰攻击港口炮台,五至八舰封锁航道,九至十二舰随我直冲码头。陆战队准备登陆,目标——船坞、仓库、火药库。”
“是否先劝降?”
“劝降只会让他们有准备时间。”郑成功放下望远镜,“记住,这不是国战,是剿匪。荷兰东印度公司袭击大明商船、劫掠沿海、勾结逆贼,按《海权法》,可视为海盗,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凌晨丑时,攻击开始。
第一轮炮击就摧毁了港口的两座炮台。32磅炮弹的威力远超荷兰人的18磅炮,砖石堡垒在爆炸中坍塌。
港内荷兰战舰慌忙起锚应战,但郑成功的舰队已抢占“T”字横头,侧舷火炮齐射。木壳战舰在铁甲舰面前不堪一击,三艘荷兰战舰在第一轮交火中就被打穿水线,缓缓下沉。
“上帝啊……那是什么怪物……”一艘荷兰战舰的船长看着“镇远号”喷吐着蒸汽和黑烟冲来,目瞪口呆。
回答他的是又一排炮弹。战舰的桅杆折断,风帆燃烧,水手跳海逃生。
不到半个时辰,港内七艘荷兰战舰全部被击沉或重创。郑成功旗舰“镇远号”直冲码头,撞开一艘试图阻拦的商船,陆战队顺着舷梯蜂拥登陆。
巴达维亚要塞的守军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港口的失守让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屏障,而城内的三千守军中,一半是土着雇佣兵,战斗意志薄弱。
“进攻要塞!”郑成功亲自率队冲锋。
燧发枪的齐射压制了城头的火绳枪。海军陆战队配备的“手榴弹”——薄珏改进的铸铁外壳开花弹,在城门处炸开缺口。突击队冲入要塞,与荷兰守军展开巷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崇祯不止十七年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崇祯不止十七年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