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武锐新军的陆战队员经过严格训练,装备精良,战术先进。而荷兰守军虽然勇猛,但装备和战术都落后一个时代。
战至黎明,要塞司令投降。巴达维亚——这座荷兰经营了三十年的东方总部,在一天之内易主。
但郑成功没有占领的打算。他下令:搬空仓库——金银、香料、货物全部装船;摧毁船坞——所有造船设备、半成品战舰全部烧毁;炸毁火药库;最后,释放所有被荷兰人奴役的华工和土着。
“提督,要塞怎么办?”陈泽问。
“也炸了。”郑成功冷酷地说,“我们要的不是土地,是让荷兰人十年内恢复不了元气。传令:把所有俘虏押上船,我们带走。给荷兰总督留句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大明海域,不容侵犯。若敢再来,巴达维亚就是榜样。’”
大火在巴达维亚燃烧了三天三夜。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亚洲的基业,在这场突袭中化为灰烬。
消息像海啸般传遍南洋。葡萄牙人在马六甲紧急加固防御,西班牙人在吕宋集结舰队,但谁也不敢贸然出击。
因为郑成功在完成袭击后,没有返航,而是率领舰队直扑马六甲——摆出了一副要一举扫平所有欧洲势力的架势。
真正的海上决战,一触即发。
十二月初七,朱由检的南征大军抵达郑州。
在这里,他们收到了两个消息:一是郑成功突袭巴达维亚成功;二是沐王府在昆明处死了三十名“通敌”的士绅,实际是清洗内部反对派,同时加固城防,准备死守。
“沐天波这是要顽抗到底了。”李岩指着沙盘上的昆明城,“城墙高厚,粮草充足,守军约两万。若强攻,伤亡必重。”
朱由检看着沙盘,沉思良久:“昆明百姓无辜,朕不想让城池化为焦土。沈卿,你说过‘攻心为上’,可有计策?”
沈渊确实有计策,但风险极大:“陛下,臣建议……释放所有沐王府俘虏,让他们回昆明。”
“什么?”周遇吉第一个反对,“那些都是沐天波的死忠,放回去岂不是增强敌军?”
“恰恰相反。”沈渊解释,“这些俘虏在狱中数月,亲眼看到朝廷如何对待俘虏——不虐待,给医给食,还让他们与家人通信。他们回去后,会告诉守军:朝廷不是来屠城的,是来平叛的。只要放下武器,都能活命。”
他顿了顿:“更重要的是,臣安插了人在俘虏中——几个真心悔过的沐王府旧部,他们会散布消息:沐天波勾结缅甸,许诺割让国土;而缅甸军队已经在边境烧杀抢掠,屠杀汉人村寨。”
“这是真的?”朱由检问。
“半真半假。”沈渊坦言,“缅甸确实在边境滋扰,但规模不大。但消息经过渲染,会动摇守军军心——他们是为沐家守城,但沐家却在出卖国土给外邦,这仗还有什么意义?”
心理战。这是沈渊从后世学来的战术。
朱由检思量后,点头:“准。但要做两手准备——若沐天波开城投降,朕既往不咎;若顽抗,城破之日,沐家满门,鸡犬不留!”
最后八个字,杀气凛然。
当天,三百名沐王府俘虏被释放,发给路费,让他们自行回昆明。同时,朝廷的告示贴遍云南各州县:凡放下武器者,一律赦免;凡举报沐王府罪证者,重赏;凡协助朝廷平叛者,封官授爵。
攻心网,悄然撒开。
十二月初九,大军抵达昆明城下。
出乎意料的是,昆明城门紧闭,但城头守军稀稀拉拉,士气低落。更奇怪的是,城楼上挂起了白旗,但又没有完全降下大明龙旗——一种暧昧的投降姿态。
“他们在拖延时间。”李岩判断,“等缅甸援军。”
朱由检冷笑:“那就让他们等。传令:在城外三里扎营,围而不攻。把咱们的新玩意儿亮出来,让城里人开开眼。”
所谓“新玩意儿”,是格物院的最新成果——十门“火箭炮”。不是传统的火箭,而是用无缝钢管制造,发射带稳定翼的火箭弹,射程可达三里,虽精度不佳,但覆盖面大,适合轰击城墙和密集阵型。
当火箭弹第一次试射时,十道火龙划过天空,落在昆明城墙外一百步处,炸出十个大坑。虽然没有命中城墙,但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让城头守军面如土色。
“天雷……这是天雷啊!”有士兵跪地磕头。
恐慌像瘟疫般在城中蔓延。沐天波虽严令禁止传播谣言,但军心已散。
当天夜里,第一批逃兵出现——三十多人从城头坠绳而下,向明军投降。他们证实了沈渊的猜测:俘虏回去后传播的消息,已经动摇了守军。
“沐世子……不,沐天波说朝廷要屠城,所以我们必须死守。”一个逃兵百户说,“但回来的兄弟说,朝廷对俘虏很好,还放他们回来。我们一想,若真要屠城,怎么可能放人?”
“还有人说,沐天波答应割让三个府给缅甸,换他们出兵。”另一个逃兵补充,“我们不少兄弟的家就在边境,听说缅甸兵在那边烧杀,都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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