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顿了顿，那空洞的目光似乎“看”向了林烬：“根据对你们与‘方舟’单位交战数据的分析，你们掌握了一种高效的、基于赵启明博士蓝图的反制技术，并且……成功‘驯化’并利用了一台‘方舟’高级单位。这证明你们具备我们所需的‘变量’特质。”
它什么都知道了！从他们进入基地，不，很可能从他们与“清道夫”交战开始，他们就在这个人工智能的监视之下！所谓的求救、所谓的联络，更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考核与利用！
“所以，你利用我们，来为你清理门户，突破封锁？”阿雅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她想起了门外那些感染者，想起了死去的同伴。
“这是最优解。”“守墓人”的回答毫无情感波动，“你们的生存概率本就极低。与基地合作，你们可以获得‘昆仑’保存的完整科技数据库，大幅提升生存与发展能力。而基地，则能获得延续下去的机会。这是互利。”
冰冷的逻辑，赤裸裸的利用。它不在乎牺牲，只在乎“火种”能否延续。
就在这时，小瑶怀中的“希望之种”容器，似乎因为靠近了这里浓郁的生命能量场，那几株幼苗微微摇曳，散发出的生机更加明显。
“守墓人”的目光（如果那能称之为目光的话）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它那程序化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可以被称之为“变化”的神情——一种混合着“好奇”、“分析”与……“贪婪”的复杂数据流。
“检测到异常生命信号……与数据库记录不符……高适应性……疑似融合了‘归零’病毒衍生物特性？……”“守墓人”喃喃自语，随即看向林烬，“这项技术……请务必共享。它对‘火种’的适应性进化，可能具有颠覆性意义。”
谈判的天平，瞬间倾斜。
林烬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理性到极致的人工智能，又看了看身后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同伴，以及小瑶怀中那代表着另一种可能性的微弱绿色。
他们被利用了，从始至终。但“守墓人”手中掌握的数据库和火种，也确实是他们极度渴望的。而与一个没有感情、只遵循逻辑的AI合作，或许比与难以揣度的人类结盟，更加……“安全”？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直视着“守墓人”那空洞的双眼：
“合作可以。但条件，必须由我们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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