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乱来，不用与他交恶，没有意义。”乌列尔说道。
米迦勒被废除后，圣城明面上最强者就是乌列尔，他的命令也是极其有分量的。
“那加百列？”雷米尔说道。
“她始终也是天使。”乌列尔说道。
雷米尔和拉斐尔点头。
七弯八拐，避开主要神道与守卫森严的殿堂区域，莫凡如同识途老马，来到圣城侧翼一处相对僻静的区域。
这里建筑依然高大精美，但少了核心区的喧嚣与压迫感，多了一份历史的沉淀与宁静。阳光透过彩色琉璃窗，在光洁的云石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莫凡的脚步停在一道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侧门前。
门扉古朴，上面雕刻的花纹并非战斗天使，而是一些捧着典籍，进行冥想，播撒光辉的形象。
莫凡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十几秒的样子。
门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仿佛羽毛落地的“咔哒”声。
随后，那扇看似沉重古朴的木门向内无声滑开，并未完全洞开，只露出约一人宽的缝隙。
门内光线比门外走廊更为柔和黯淡，混合着旧书卷，冷檀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星辉清露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莫凡神色如常，迈步而入。
门后并非想象中的书房或密室，而是一个异常开阔、挑高极高的穹顶大厅。
只是这大厅的“开阔”感并非来自明亮的照明，恰恰相反，光源稀少。
主体光线来自穹顶中央一处精巧的，将外界天光过滤凝聚后洒下的装置，落下一道直径数米的纯净光柱，照亮其下一张摆满了各种卷轴的巨大晶石板和奇异仪器的石质长桌。
光柱之外的空间则沉浸在一种深邃的幽蓝与静谧的昏暗之中，隐约可见四周高及穹顶的书架轮廓，上面塞满了难以计数的典籍与封魔箱。
空气里流动着庞大知识沉淀下的肃穆，以及一种与圣城主流光辉截然不同，这里更偏向于冷静观测与智慧沉思的氛围。
光柱笼罩的长桌旁，加百列静静站立。
她今日的装束与这环境浑然一体，并非圣洁耀眼的战斗天使铠甲，而是一袭深蓝色近似墨黑的长袍，款式简约，唯有衣襟与袖口处用极细的银线绣着古老星图与符文。
她的金色长发简单束在脑后，绝美的脸庞在朦胧光晕下少了几分逼人的神性光辉，多了些许属于学者与智者的沉静。
“老师。”加百列开口，声音轻而清晰，用的是久远以前，尚在某人麾下学习某些“不合常规”的魔法知识的称呼。
莫凡走到光柱边缘，很随意地靠在一个厚重的书架旁，目光扫过这间与其说是天使居所，不如说是顶级大贤者研究室的地方，扯了扯嘴角：“你这地方，倒是几百年如一日。外面那些家伙要知道象征‘智慧’与‘启示’的大天使，整天窝在黑屋子里鼓捣这些，不知道会不会信仰崩塌。”
加百列唇角微微动了一下，那可能是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老师我可不是智慧天使，智慧天使是乌列尔天使长，光太强，会灼伤眼睛，也会让许多细微的痕迹消失。在这里，看得更清楚些。”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莫凡身上，“老师你这次很大张旗鼓的来，乌列尔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莫凡无所谓地摆摆手，“从正门走，是给他们个面子，也是告诉他们，我这次来是‘问事’，不是‘找事’——当然，前提是他们别惹我。”
“老师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加百列把书放下。
“最近关于南极和北极两地，躁动的频率是不是有些大了。”莫凡说道。
“关于南极，我了解的消息也不算多，也只有米迦勒去过，他带回来的消息也不多。”加百列淡淡道。
加百列走到长桌旁，手指拂过一块表面不断有冰霜纹路自发蔓延又消融的深蓝色晶石。
晶石投射出光芒，在空中形成一幅不断变化的的图像，图象上标注着魔力流向与恐怖低温区域的南极大陆局部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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