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精诚和苏文谦深以为然。三日后,沈砚如约而至。林精诚将父亲的约法三章委婉提出,沈砚听后,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大加赞赏。
“林东家思虑周全,正当如此!” 沈砚爽快道,“沈某只是爱酒之人,兼做些生意,绝无非分之想。原料之事,贵号自有不便,沈某绝不探问。至于买卖,咱们可立契为凭。首批‘金玉露’,无论有多少,沈某全要了,价格嘛……” 他伸出一根手指,“每坛,纹银十两,如何?”
“十两?!” 林精诚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个价格惊了一下。林家最好的高粱“烧春”,一坛(约十斤)也不过卖二三两银子。这“金玉露”虽好,但毕竟产量极低,工艺也不算完全成熟,沈砚竟开出如此天价!
“沈先生,这……价格是否过高?” 林精诚迟疑道。
“不高,不高。” 沈砚笑道,“物以稀为贵。此酒风味独特,世间罕有,十两一坛,对于真正好酒之人而言,值得。况且,沈某并非自己饮用,而是要将其送往该去的地方,给该品的人品尝。” 他语带深意,但并未明言。
林精诚心念电转,不再推辞,点头应允:“既如此,便依先生。只是目前窖藏成品,仅得八小坛,每坛约五斤装。”
“八坛?足矣!” 沈砚抚掌,“便请林东家准备契书,银货两讫。”
当下,双方立下契书,言明林家每月尽可能供应“金玉露”,数量不定,但至少一坛,最多不超过十坛,沈砚按每坛十两价格全数收购,不得转售他人。契书一式两份,各自画押。
沈砚当即命随从取来八十两雪花银,交付林精诚,换来那八小坛珍贵的“金玉露”。他亲自检查了封口,小心翼翼地将酒坛装入铺了软垫的木箱中,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林东家,合作愉快。” 沈砚拱手笑道,“愿贵号‘金玉露’早日扩产,沈某静候佳酿。”
送走沈砚,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八十两银子,林精诚和苏文谦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困扰林家许久的资金压力,竟因这区区八坛新酒,得到如此巨大的缓解!更重要的是,沈砚的出现和高价包销,无疑给“金玉露”的未来,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
消息传回林家,举家欢腾。林大山拿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手都有些发抖。八十两!这几乎是铺子旺季时一两个月的纯利!而这才只是开始!
“精诚,文谦,这沈先生,是咱们林家的贵人啊!” 林大山感慨道,“不过,越是如此,咱们越要稳住。这‘金玉露’是咱们的命根子,工艺必须保密,原料更要抓紧!黑石岭的玉米,是重中之重!”
有了沈砚这笔“巨款”注入,林家资金窘境大为缓解。林大山立刻追加了对黑石岭营地的投入,增派了人手,加快了开荒和玉米田的管护,同时也开始秘密地、小规模地开采品质最好的石炭,并尝试用找到的陶土烧制更精美的酒坛——既然“金玉露”要走高端路线,包装自然也要跟上。
而“金玉露”之名,也随着沈砚的神秘运作,开始在某些特定的、高端的圈子里悄然流传。虽然市面上依旧不见其踪影,但“云州某地出一种神秘佳酿,名曰‘金玉露’,风味绝佳,价逾黄金,等闲难得一见”的传闻,却不胫而走,反而更增添了其神秘色彩与珍贵价值。不时有来自州府甚至更远地方的、气度不凡的客人,慕名来到青田镇这不起眼的“林家酒铺”,点名求购“金玉露”,在得知产量稀少、早已被预订一空后,无不遗憾叹息,转而购买林家其他酒水,倒也带动了铺子其他生意的增长。
宋家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宋富贵又惊又疑,派人多方打探,却只知这“金玉露”是林家新出的秘酿,产量极少,价格极高,且似乎被某个神秘人物全部包销,外人根本买不到。他想故技重施,从原料下手,却发现林家酒坊的粮食消耗并未明显增加,反而似乎有所减少,这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心中忌惮更深,一时间竟不敢再轻举妄动。
林家,凭借这意外得来的“金玉露”,不仅化解了资金危机,更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高层次、更广阔市场的大门。原本被迫寻找的“替代方案”,竟阴差阳错地,成了林家更上一层楼的最大助力。
因祸得福,莫过于此。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林安然在后院墙角,那一次充满童趣的偶然发现。
林锦鲤并不知道“金玉露”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发现,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好,爹爹和哥哥们脸上的愁容少了,笑容多了。她依然每天抱着三哥的旧鞋和韩彻哥哥的鹅卵石,有时会对着天空发呆,想念远方的三哥和不知去向的韩彻哥哥。但更多的时候,她会跟在四哥林睿思身后,咿咿呀呀地学着认字,或者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看那株最早被发现的玉米,在春风中,舒展着日渐宽大的叶片,向着阳光,努力生长。
希望,如同这春日里的玉米苗,一旦破土,便迎风见长,势不可挡。而林家,也在这希望的滋养下,如同一棵深深扎根的树,在经历了严冬的风雪和剪枝的阵痛后,开始绽放出更加茁壮、更加耀眼的新芽。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酒大受欢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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