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苏晓如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走进古籍阅览室,在她惯常的靠窗位置坐下,翻开书本。几乎在她坐下的瞬间,张灵溪通过玉符“锚点”感应到,一股微弱的、源自地脉方向的“牵引力”试图缠绕上她,但刚一接触她周围五米范围,就被一层无形的“秩序庇护场”轻柔地弹开、消解。苏晓本人毫无所觉,只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继续低头看书。
玉符的能量消耗极其缓慢,按照这个速度,足以维持七天以上。
第一道防线,暂时稳固。
下午两点,张灵溪收到吴调查员发来的加密简报:
“董主任提案在委员会争议激烈,暂未表决。但他已获授权,组建‘校园异常事件后续观察小组’,成员三人,已入驻学校后勤办公室,拥有‘常规巡视权’。小组负责人代号‘园丁’,另两人代号‘护林员’、‘剪枝工’。‘园丁’拥有二级灵能探测权限。另,地下空洞脉冲频率在过去24小时增加至三次,时间分别为凌晨三点、上午十一点、下午一点。脉冲强度无明显增强,但间隔缩短,疑似‘试探性活跃’。注意安全,减少非常规行动。——吴”
信息印证了张灵溪的猜测。“园丁”果然是一个正式代号,而且整个小组都用园艺术语伪装。二级灵能探测权限意味着他们可以合法使用中等灵敏度的探测设备,在校园范围内进行常规扫描,但不能未经批准对特定个体进行深度探测。
“试探性活跃……”张灵溪咀嚼着这个词。地下那个东西,在试探什么?是感应到了“祭品”的存在?还是在尝试与“标记”建立更稳固的连接?
他调出监测网络记录的脉冲时间点,与苏晓的活动轨迹进行比对。
凌晨三点那次脉冲,苏晓在宿舍睡觉,距离空洞较远,且处于睡眠状态,生命场相对沉寂。
上午十一点那次脉冲,苏晓正在去教学楼的路上,路径靠近校园西北区域。
而下午一点那次脉冲……苏晓刚好离开图书馆,前往食堂吃饭。从图书馆到食堂的路线,会经过一片小树林,那里距离地下空洞的垂直投影点,只有不到一百米!
三次脉冲,苏晓与空洞的“物理距离”在逐渐接近。而脉冲发生时,监测网络都记录到苏晓身上那个“标记”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振反馈”,像是被轻轻拨动的琴弦。
这不是巧合。
地下的东西,能通过“标记”隐约感知祭品的位置,并随着祭品的靠近而“兴奋”?还是说,有人在操控脉冲的时机,有意测试“标记”的响应?
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除了地下那个未知存在,校园里还有一个“活人”在幕后观察、甚至引导这一切!
张灵溪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立刻将监测网络的记录模式,从单纯的“能量-亲和性”感应,临时增加了一个新的“定义”:“记录所有在脉冲发生前后五分钟内,于地下空洞附近三百米范围内出现、且生命场与地脉存在异常交互(无论强弱)的个体轨迹。”
他要抓那个可能的“引导者”。
命令下达,监测网络开始回溯分析过去24小时的数据。
等待分析结果的间隙,张灵溪的目光落在男生宿舍区东侧的监测图上。“目标二”的气息依旧模糊,但就在刚才下午一点的那次脉冲发生时,那个区域的“信息迷雾”波动了一下,持续时间0.5秒。
“他也对脉冲有反应……”张灵溪眼神锐利,“而且,他的反应比苏晓的‘标记共振’更‘主动’。就像……听到了某种指令,或者确认了某种信号。”
就在这时,监测网络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在过去三次脉冲发生前后五分钟内,空洞附近三百米范围内,共有十七个不同的生命场出现过。其中十五个是普通学生或教职工,生命场与地脉交互正常。
但另外两个,引起了张灵溪的注意。
第一个,出现在凌晨三点脉冲前两分钟。此人从旧艺术楼方向走来,沿着小径缓缓经过空洞上方区域,停留了大约三分钟,期间生命场与地脉辐射保持着一种极其稳定的“低水平共振”,不是苏晓那种被吸引的“亲和”,也不是目标二那种刻意的“引导”,更像是一种“监测”或“调谐”。脉冲发生时,此人的共振频率出现精准的同步调整。脉冲结束后,此人悄然离去,轨迹消失在教职工宿舍区方向。
第二个,出现在下午一点脉冲后一分钟。此人从男生宿舍区东侧方向匆匆走向空洞区域,在边缘停留了不到一分钟,生命场波动剧烈,与地脉的交互模式混乱且充满“焦虑感”。脉冲似乎刺激到了他,让他显得不安。随后他快速离开,返回的方向正是男生宿舍区东侧——目标二所在的区域!
“两个可疑者……”张灵溪迅速将这两人的气息特征与已有记录比对。
第一个“监测者”的气息,与白天在教学楼槐树树冠中发现的“秩序侧监控烙印”残留,有七成相似!很可能是“园丁”小组的成员之一,在执行例行监测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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