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者学院开学三个月,太极钟成了最受欢迎的老师——没有之一。
它的《时间法则与因果律》课,每次开课都爆满。不只是本院学生,连其他宇宙的创世者、学者、甚至普通人都慕名而来,通过虚拟投影旁听。
“钟老师!请问时间旅行真的可能吗?”
“钟老师!如果改变过去,未来会怎么变?”
“钟老师!平行宇宙真的存在吗?”
太极钟的钟身被问题包围,嗡嗡作响。
“一个一个来……”它努力维持秩序,“首先,时间旅行理论上可能,但实际操作极其困难,而且有严格的因果律限制。你不可能回到过去杀死你的祖父,因为那会导致逻辑悖论……”
一堂课下来,太极钟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课后,它飘到院长办公室找李三土诉苦。
“院长,我请求减课。”太极钟的声音有点虚,“一周八节课,每节课三小时,学生还在课后追着问问题……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住了。”
李三土正在批改《自由创世实践》的作业,头也不抬:“不行,你是学院的金字招牌。再说了,你不是正反法则掌控者吗?怎么还会累?”
“法则掌控者也是会累的!”太极钟抗议,“而且那些学生的问题……越来越离谱了。今天有人问:‘如果我用时间倒流让自己永远十八岁,算不算作弊?’”
李三土终于抬头,笑了:“这问题不错啊,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时间倒流只能倒流肉体,不能倒流灵魂。你的记忆、经验、智慧都会保留,所以不算真正变年轻,只是外表变化。”太极钟叹气,“然后他就问:‘那如果我把记忆也删了呢?’”
“你怎么说?”
“我说那就等于自杀了,因为‘你’是由记忆和经历定义的。”太极钟晃了晃,“结果他又问:‘那如果我只是删除不好的记忆呢?’”
李三土大笑:“这学生有前途,能把你问住。”
“院长!您还笑!”太极钟委屈,“我是来申请减课的,不是来提供笑料的!”
“好了好了。”李三土放下笔,“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助教。小维怎么样?它最近对时间法则很感兴趣。”
“小维?那个维度婴儿?”太极钟犹豫,“它倒是聪明,但它的思维方式……太跳脱了。我怕它把学生带歪。”
“歪一点也好,创新嘛。”李三土说,“就这么定了。小维当你的助教,帮你分担一半的课。另外,我让技术部开发一个‘智能答疑系统’,常见问题自动回答,你只需要处理疑难问题。”
太极钟想了想:“行吧……不过院长,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很多学生——不只是咱们学院的,还有旁听的——总问同一个问题:怎么快速成为创世者?”太极钟说,“他们想要捷径,想要速成法。我解释了很多次:创世没有捷径,需要长期学习和实践。但他们不听,总以为我藏私。”
李三土沉默片刻。
“这个问题……我也有答案。”
“什么答案?”
“让他们去种地。”
太极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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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间法则与因果律》课上,太极钟宣布了新规定:
“从今天起,想要选修我这门课的学生,必须先去桃源村种三个月地。”
全场哗然。
“为什么啊钟老师?”
“种地和时间法则有关系吗?”
“这是体罚吗?”
太极钟按照李三土教的话解释:
“创世就像种地。种子需要时间发芽,庄稼需要时间生长,收获需要时间等待。你想快速成为创世者?可以,但就像给庄稼打激素,长得快,但不健康,没有生命力。”
“种地能让你理解‘过程’的重要性,理解‘等待’的意义,理解‘自然规律’的不可违抗。”
“如果你连三个月的地都种不下去,那你也学不好时间法则——因为时间法则的本质,就是尊重过程,尊重规律,尊重……耐心。”
学生们面面相觑。
最终,大部分学生接受了这个条件——毕竟太极钟的课太诱人了。
于是,桃源村的农田里,多了一群奇怪的“农民”:
有人类学生用法术翻地,效率是普通农民的十倍。
有机械学生用机械臂播种,精确到毫米。
有能量体学生用光能催熟,被李大牛制止了:“不能拔苗助长!要自然生长!”
最绝的是蘑菇学生,它真的在田里种蘑菇,还种出了会发光的品种。
李大牛成了“种地实践课”的总教官。
“都认真点!”他背着双手在田埂上巡视,“种地不是完成任务,是修行!你看这土,要松软适度;你看这水,要浇得均匀;你看这苗,要间距合适……”
学生们叫苦连天,但三个月下来,确实有了变化。
那个想“快速成为创世者”的人类学生,在种了三个月地后,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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