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擎面无表情地领命。兵部尚书直接吓晕了过去,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萧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郁。他知道自己手段过激,近乎疯魔。
但他控制不住。唯有不断地攫取权力,不断地打击异己,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才能暂时麻痹那颗因为失去而空洞疼痛的心。
每一次听到关于“靖王妃”的荒谬传闻,他都想杀人。那些愚蠢的世人,凭什么肆意编排她?凭什么用那些庸俗的桥段来定义他们的关系?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他的微儿,是独一无二的,是狡黠的,是坚韧的,是敢于指着鼻子骂他冷血、却又会在他受伤时偷偷掉眼泪的……那个让他又爱又恨、束手无策的女人。而不是传闻里那个单薄的符号。
“王爷,”赵擎去而复返,低声禀报,“永宁侯府递了帖子,侯夫人张氏……想求见王爷,说是……思念女儿成疾,想去王妃墓前祭拜。”
萧玦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厌恶和杀意。永宁侯府?那群吸血的蚂蝗!微儿“生前”他们何曾有过半分真心?如今人“死”了,倒想起来演母女情深了?不过是为了攀附最后一点关系,或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来试探?
“告诉她,”萧玦声音冷得像冰,“王妃喜静,不喜外人打扰。让她在府里好好‘病’着,若是出门染了风寒,本王不介意送她下去陪她女儿。”
赵擎心头一凛,知道王爷这是最严厉的警告,连忙应下。萧玦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凋零的枯枝。微儿“葬”在西山梅林,他一次都没去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自己看到那座空坟(他内心深处始终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会彻底崩溃,会做出更加不可控的事情。
他现在就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全靠着一股“找到她”的偏执念头支撑着。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但他已无法回头。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让他陷入疯狂的女人,此刻又在何方?是否……真的已经彻底逃离,开始了新的生活?甚至……已经忘了他?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毁灭一切的冲动。不行!他绝不能让她如愿!
“赵擎,”他猛地转身,冰眸中燃烧着骇人的火焰,“加派人手,盯紧所有通往西域和南诏的隐秘小道!还有……查一下近期各地是否有出现医术高超、行为异常的年轻女子,或者……男子!尤其是擅长治疗疑难杂症、或者行为特立独行的!”
他忽然想到,以微儿的聪慧和从白逸辰那里学来的本事,她未必会甘于平凡。行医,或许是她最好的伪装和立足方式。
“是!”赵擎虽然觉得这个范围太广,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不敢有丝毫质疑。一张更大的、更加细致的网,在萧玦偏执的意志下,悄然撒向整个大周,乃至周边属国。
而与此同时,清源镇,“杏林春”医馆。苏冉刚刚送走一个因为吃了不洁食物而上吐下泻的货郎。她洗净手,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莫名地有些不安。近几日,镇上来了一些生面孔。不是商队,也不是寻常旅客,他们的眼神过于锐利,打量周围环境时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虽然暂时还没人注意到她这个不起眼的小郎中,但这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让她无法放松警惕。
是萧玦的人吗?他已经查到这边了?速度这么快?她摸了摸脸上粗糙的易容面具,又看了看自己因为长期劳作而略显粗糙的双手。现在的她,和那个养在深闺、肌肤娇嫩的侯府小姐林微,判若两人。
只要小心谨慎,应该能瞒过去。但……万一呢?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自乱阵脚。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镇定。
她转身回到药柜前,开始盘点药材库存,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清源镇恐怕不能久留了。
她需要准备一条新的退路。或许……可以借助阿赫留下的那枚骨牌?驼铃商号……他们常年行走于西域,应该有安全的渠道。只是,一旦动用那个关系,就意味着要欠下人情,卷入新的未知风险。
她蹙着眉,一时间难以决断。而远在京城的萧玦并不知道,他凭着直觉撒下的网,已经快要触碰到那只惊弓之鸟的羽毛。命运的齿轮,在无数的传闻、猜忌和追寻中,正缓缓转向一个即将正面碰撞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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