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龙对着播种机的图纸发愣,笔尖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雪糕,又添了片叶子。他想,等玉米播种机成了,说不定能在机器上装个小斗,秋收时一边收玉米,一边能捎上刚挖的蜜薯——这样明年的雪糕,原料新鲜得能带着土腥气。
窗外的风卷着荷花香飘进来,混着实验室里若有若无的红薯甜。那盏亮到深夜的灯,照着桌上的图纸和雪糕模具,像在给一个正在长大的梦,悄悄添着糖。
暑假到了,苏晚邀请李骁龙和她一起去江南,找找灵感。
苏州的蝉鸣刚漫过青石板路,李骁龙就被苏晚拽进了巷口的糖水铺。木格窗棂外是爬满青苔的墙,他捧着碗赤豆糊,看着碗里浮着的桂花,突然笑出声:“这甜味跟咱山坳村的红薯不一样,带着股水灵气。”
苏晚用小勺搅着糖粥:“我奶奶说,苏州的甜是藏在水里的。”她指了指窗外的河,“你看那船娘摇橹的样子,连水波晃的都是软乎乎的。”正说着,铺子老板端来盘糖粥,瓷碗沿沾着圈蜜渍青梅,“尝尝这个,用的是东山的杨梅熬的酱。”
李骁龙舀了一勺,酸溜溜的甜在舌尖炸开,突然想起什么:“咱的红薯雪糕要是加这个杨梅酱,会不会像把山坳村的土和苏州的水混在一起?”苏晚眼睛一亮,掏出手机就记:“明天去采杨梅!我舅公家的杨梅树结得正稠。”
第二天清晨,两人踩着露水往东山走。杨梅树藏在茶园深处,红果坠在枝头,像一串串小灯笼。李骁龙摘了颗塞进嘴里, juice 溅在下巴上:“这酸度正好能解雪糕的腻!”他突然蹲下身,盯着茶树根边的泥土,“你看这土,比山坳村的黏,种红薯肯定得改良。”
苏晚举着相机拍他沾着杨梅汁的脸:“别研究土了,先想想杨梅红薯雪糕叫啥名。”李骁龙摸着下巴:“叫‘山水配’咋样?山坳村的红薯配苏州的杨梅。”话音刚落,就被飞来的一颗杨梅砸中额头,苏晚笑得直不起腰:“难听死了,叫‘红珠落雪’!”
傍晚回到苏晚家,奶奶正坐在竹椅上剥莲子。看见他俩拎着满筐杨梅和红薯(李骁龙特意从山坳村带来的),立刻起身烧水:“我来试试做杨梅酱,你们去把红薯蒸了。”厨房里很快飘出甜香,李骁龙盯着蒸锅冒的白汽,突然说:“等回去就跟赵磊说,搞个‘南北甜’计划,把各地的果子都融进红薯里。”
苏晚正用纱布滤杨梅汁,闻言回头:“那得先把苏州的桂花收点回去,咱的雪糕要是飘着桂花香,肯定比糖水铺的还地道。”她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罐,夕阳透过果汁,在墙上投下片晃动的红光,像把山坳村的晚霞,搬进了苏州的巷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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