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右脚动了一下，鞋底摩擦地面发出轻微声响。
那种节奏……不是人类走路的频率。
像某种信号反馈。
小满突然伸手，从背包里拿出那块陨铁碎片。它已经开始自动重组，形成一个三棱锥形状，顶端指向西北方向。
就在这一刻，陆教授开口了。
“各位同学，”他说，“加入我们，不只是研究历史，更是参与一场变革。我们要让古人智慧，成为新时代的引擎。”
他举起右手，掌心朝外，做出邀请手势。
袖口彻底滑落。
整条小臂裸露出来，皮肤下隐约可见金属线路，随着他说话一明一暗地闪烁。
台下有人尖叫。
保安冲上来想拦人，却被莫离挡在前面。
“别碰他。”她说，“这具身体现在不是他自己在控制。”
突然，侧门猛地撞开，三名保安持棍突袭而来。其中一人袖口翻卷，赫然露出与陆教授相同的机械纹路。小满瞳孔一缩，手中三棱锥猛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击那人胸口，对方瞬间僵直，倒地抽搐。
李信快步走到投影仪边，拔下U盘插进自己的平板。文件名是《量子剑阵初解》，打开后全是加密数据流。他试着输入雷砚笔记里的星纹钥编码，进度条走到87%时卡住。
需要另一个密钥。
可能是冰魄石。
也可能是……小满。
此时，莫离背包中两块冰魄石悄然浮起，无声拼接成完整菱形，石面浮现古老星图，与小满手中的三棱锥产生共振，空中浮现出一组动态坐标系，精准补全了缺失的解码参数。
李信迅速调取数据，与莫离背靠背作战。他分析数据流，莫离以短剑在地面刻出防护阵纹。当星纹钥即将完成时，她的铸魂印再度发烫，她猛然抬头：“要用小满的血！”
她还蹲在地上，手里的三棱锥越发明亮。
“他在找替身。”她抬头看向李信，“不止一个。还有人在名单上。”
陆教授忽然转身，面向大屏幕。
“招聘继续。”他说，“下一个环节，现场报名。”
讲台侧面的登记桌上，放着一叠申请表。纸张泛着淡淡青光，像是加了特殊涂层。
李信认出来了。
那种光泽，和教材厂那批伪史课本用的纸，一模一样。
莫离迈步上前，抽出短剑，剑尖挑起最上面一张表格。
“谁设计的表格？”她问。
没人回答。
陆教授站在原地，嘴角还在笑，可眼睛已经失去焦距。
小满缓缓站起来，把三棱锥举到胸口。
“信号源不在这里。”她说，“他在转发。真正的控制点……在更远的地方。”
李信盯着AR眼镜里的数据流，忽然发现一件事。
每次陆教授说话，毒雾浓度就会升高一点。
这不是演讲。
这是播种。
他迅速翻出手机，拨通校务处电话。
“张主任，”他说，“立刻封锁礼堂出口，所有应聘人员暂时不能离开。另外，查一下陆教授最近三个月的所有公开行程，重点是他去过哪些学校，办过几场讲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已经有人投诉了。”张主任说，“三所高校收到类似招聘信息，都是打着‘古代科技复兴会’的名义。”
李信刚挂断电话，目光扫向礼堂后排——张主任正缓缓站起，西装领口微掀，一枚齿轮徽章若隐若现。他手机屏幕亮着，红色警告赫然显示：“实验体3号已失控”。
李信挂了电话，看向讲台。
莫离把申请表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小满闭着眼，手指贴在太阳穴上。
“他们在选人。”她说，“不是随便招新。是有标准的。”
陆教授忽然抬起左手，按住了自己后颈。
动作僵硬，像在抵抗什么。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
“快……毁掉……名单……”
下一秒，他又恢复正常。
“请大家有序填写资料。”他微笑道，“机会难得。”
李信把录音笔收进口袋，打开《古文观止》。
书页翻到最后一页，金属粉末飘散，在空中凝成一层薄光屏障，笼罩三人。粉末重新排列，组成一行新符号。
书页上的金属粉末重新排列，组成一行新符号。
和小满手中的三棱锥表面纹路，正好能拼在一起。
莫离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书页。
“这玩意儿又要搞事？”
“不是要搞事。”李信盯着那行符号，“是已经在动了。”
小满睁开眼，脸色发白。
她突然捂住双眼，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她的瞳孔化作旋转星图，礼堂所有电子设备瞬间黑屏，随即自动播放出三段画面：
地下实验室中，一台量子对撞机正嗡鸣运转；
城西废弃工厂里，流水线上缓缓组装着血鹰义肢；
曾侯乙墓深处，一具青铜巨棺静静悬浮，棺面铭文与小满后背封印完全吻合。
最后，所有画面扭曲，凝聚成陆教授的笑脸，嘴角咧开至耳根。
“他们不是来招新的。”
“是来铺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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